第75章 秩序的独白与失序的协奏曲（2/3）

类型，但他的眼神，却明亮得有些过分，仿佛燃烧着某种狂热的、不属于这个平静小镇的火焰。

“仮赖谷警官，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的钱包可就找不回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站在岗亭外，对他连连鞠躬。

“这是我应尽的职责，老夫人。”仮赖谷一树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教科书般温和的微笑，“请拿好，以后过马路要小心。”

他将钱包递还给老太太，目送她颤颤巍巍地离去。首到那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他脸上的微笑才如同面具般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混合着悲悯与轻蔑的冷漠。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窗外那片被晚霞染红的天空，以及天空下，那些如同工蚁般忙碌、渺小、而又浑然不觉的市民。

“听到了吗，佩特桑兹？”他低声说道，仿佛在与空气交谈，“听听这城市的噪音吧。”

他闭上眼睛，侧耳倾听。

“汽车的引擎声，是欲望的咆哮。商店的促销广播，是贪婪的尖叫。情侣间的窃窃私语，是空虚的呢喃。孩童的哭闹，是无知的哀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生活’，一首由无数失序、丑陋、毫无意义的音符构成的、令人作呕的交响乐。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在演奏独一无二的旋律，但实际上，不过是在一同制造着世界上最大的垃圾——噪音！”

“叽！”

一声轻微的回应，从岗亭的储物柜里传来。仮赖谷拉开柜门，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正静静地站在一根横杆上，它歪着头，用那双不似禽类的、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看着他。它就是佩特桑兹，DIO遗留下的、拥有替身【Pet Sounds】的宠物。

“但是，一切都将改变。”仮赖谷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鹦鹉的羽毛，眼神中充满了近乎于崇拜的狂热。

“我的祖父，那个愚蠢的男人，他追随了一位‘神’，却只学会了神那粗鄙的、纯粹的暴力。他变成了一个只会用蛮力撕咬的吸血鬼，最终像野狗一样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甚至没能将那份‘超越’的力量传承给我。他不懂，他根本不懂那位金发的贵人，DIO大人，其伟大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他的声音开始高昂，带着一丝癫狂的颤音。

“DIO大人追求的，并非单纯的破坏，而是【支配】！是建立一个以他为唯一意志的、绝对和谐、绝对统一的完美世界！而我，仮赖谷一树，将继承并超越他的遗志！”

他张开双臂，如同一个站在舞台中央的指挥家，对着空无一人的岗亭，发表着他那扭曲的演说。

“我不需要吸血鬼的力量，那种东西太过低级。我拥有你，佩特桑兹。你是我的声音，我的乐器，我的神谕！我们不需要去‘说服’他们，不需要去‘战斗’。我们只需要……‘歌唱’。”

“今天下午的公园，只是一次小小的‘试音’。而那些无知的蠢货，他们的恐慌、尖叫、混乱，在我听来，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和声’！因为在那一刻，他们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情绪，都被我的‘歌声’统一了！他们第一次，如此整齐划一地，共同演奏出了同一个主题——【恐惧】！”

他走到窗前，目光投向了远方那高耸的广播塔。

“很快，很快，我就将登上那座现代文明建立的巴别塔，那座全城最高的‘舞台’。我将通过它，向整个杜王町，演唱我的‘创世纪’。我的‘歌声’，将覆盖一切杂音，抹去所有不和谐的个体意志。所有人，都将在我的‘真理’中融为一体，他们将不再有烦恼，不再有纷争，不再有痛苦。他们将成为我这首宏伟乐章中，一个又一个完美的音符。”

“我不是什么恶棍，也不是什么野心家。”

“我是【究极歌手】(The Ultimate Singer)！”

“我将赐予这座城镇……永恒的、绝对的……宁静与和谐。”

他笑了，笑声低沉而愉悦。在那平凡的警察制服之下，一个自封为“救世主”的疯狂灵魂，正准备奏响他那毁灭一切日常的、失序的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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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上花店，二楼。**

鸣上弦也缓缓睁开眼睛，放下了手中正在修剪花枝的剪刀。

在他的“世界”里，整个杜王町就是一首庞大而复杂的交响乐。而刚才，一串极其刺耳、充满了污染性的“寄生频率”，短暂地覆盖了城西公园区域。那频率带着强烈的催眠与扭曲性质，试图将所有正常的“生命频率”都同化成它自己的、混乱的调式。

然后，一道强而有力的、如同战鼓般猛烈而纯粹的“钻石频率”，以一种不讲道理的蛮横姿态，强行介入，将那段寄生频率敲得粉碎。

“东方仗助……”弦也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脑中飞速地运算着。

他早己“看”到了那个警察仮赖谷一树的存在。在他的感知中，仮赖谷的频率，就像是一段反复吟唱着过时、腐朽歌剧的、充满了自我陶醉的噪音。而那只鹦鹉，则是这段噪音的“扩音器”。

这种程度的“麻烦”，还不值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