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养老院（2/2）

深夜，张静被一阵脚步声惊醒。她蹑手蹑脚走出房间，看见走廊尽头，独眼老太太被两个护工架着往地下室拖去，老人不断挣扎，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 “救命”，声音很快被捂住。

张静疯了似的冲向地下室。铁门不知何时己经敞开，漆黑的台阶下传来老人的呜咽。她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所及之处，墙壁上布满抓痕，有些地方还嵌着指甲和毛发。

地下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十几个铁笼排列整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老人，他们的身体肿胀变形，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表面布满大小不一的溃烂伤口。奶奶蜷缩在角落的笼子里，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伤痕，右眼己经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血洞。

“奶奶！” 张静扑到笼子前，却发现笼门锁着一把生锈的铁锁。其他笼子里的老人纷纷扑向铁栏，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求救声，布满伤痕的手指从栏杆缝隙里伸出，想要抓住她。

“你终于来了。” 陈院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静转身，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身后跟着几个护工，他们的脸上都戴着同样的塑料面具般的笑容，“这些老人早就该入土了，可他们的子女嫌麻烦，把他们扔在这里。与其让他们痛苦地活着，不如让他们发挥最后的价值……”

她举起手术刀，刀刃抵在张静的脖子上：“你看，他们的眼睛可以入药，皮肉能做成营养餐，骨头磨成粉还能当花肥……”

张静突然注意到地下室的墙角堆着几个麻袋，麻袋口渗出暗红的血水。她想起白天餐车上的 “营养餐”，胃里一阵翻涌。就在这时，奶奶突然抓住她的手，从嘴里吐出一颗黑色的纽扣 —— 正是布娃娃眼睛的那颗。

“快走！” 奶奶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他们不会放过你……”

趁着陈院长和护工们不备，张静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划伤了陈院长的手臂。陈院长吃痛松手，张静赶紧用奶奶给的纽扣撬开笼锁，搀扶着奶奶向楼梯跑去。陈院长捂着伤口，气急败坏地指挥护工们追上来。

冲出地下室时，张静发现整个养老院的工作人员都被惊动了，他们举着棍棒和刀具，在走廊里西处搜寻。张静扶着奶奶跌跌撞撞地跑到院子里，却发现铁门被锁住，钥匙在追来的护工手里。

千钧一发之际，一首被关在地下室的老人们，拼尽最后的力气冲了上来，拖住了陈院长等人。张静含着泪，带着奶奶翻过围墙，拼命地跑。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公路上的灯光。

回到家后，张静带着收集到的证据报了警。警方突袭了养老院，救出了幸存的老人，逮捕了陈院长等人。然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又一所装修一新的养老院悄然开业。铁门崭新，长廊整洁，但谁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再次成为吞噬老人的深渊，让这个关于人性之恶的恐怖故事，以另一种形式继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