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麻辣烫（2/2）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跟得很紧。张小花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跑，首到冲进地铁站才敢停下来喘气。站在月台上，她无意间看向玻璃倒影，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蓝布衫，正朝着她摆手，像是在催促她快点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张小花都绕着那条巷子走。可那股麻辣香气像是长了腿，总能找到她。有时是在办公室楼下，有时是在小区门口，甚至有一次，她在自己家门口的脚垫上闻到了那股味道，还夹杂着点淡淡的血腥味。更让她害怕的是，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她坐在那家麻辣烫店，老板娘端上来的碗里没有菜，只有满满一碗暗红色的汤，里面浮着颗眼珠，正死死地盯着她。角落里的老头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伸手想抓住她，却在快要碰到她时突然指向门口，眼神焦急。

张小花开始失眠，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同事们都说她像是几天没睡觉，眼下的乌青深得像被人打了。

周五晚上，张小花加完班己经十一点多了。走到巷子口时，她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红灯笼还在，塑料棚也还在，只是今晚里面空无一人。

“有人吗？”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

“来啦。” 老板娘从里面的小隔间走出来，依旧穿着那件沾着污渍的围裙，手里拿着一把磨得发亮的剔骨刀，“姑娘，今天想吃点啥？”

张小花盯着她：“你这店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肉？”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当然是好肉啊，姑娘放心吃。”

“我昨天看到新闻了。” 张小花的声音有些发抖，“三个月前被杀的那个老头，就是跟你搭伙的那个吧？”

老板娘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还知道，” 张小花深吸一口气，“是你杀了他，对不对？”

老板娘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利，像是用指甲刮玻璃：“既然知道了，那你还敢来？”“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老板娘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的汤，还缺最后一样料呢。”

张小花转身想跑，却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个人，正是那天看到的老头。他还是穿着蓝布衫，脸色白得吓人，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但他没有逼近，而是张开双臂挡在门口，对着张小花用力摆手，示意她从后面的小通道走。

“嗬嗬…… 快……” 老头的声音带着急切。

张小花被吓得浑身僵硬，但看着老头焦急的眼神，还是猛地反应过来，转身冲向老板娘身后的小隔间。老板娘骂了一声，拿着剔骨刀追了过来。张小花钻进隔间，发现里面竟是条狭窄的通道，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她拼命往前跑，身后传来老板娘尖利的咒骂声和老头 “嗬嗬” 的阻拦声。

跑出通道，竟是巷子的另一头。张小花不敢回头，一路狂奔，首到冲进警察局才敢停下来。

第二天，警察封锁了那条巷子。人们在麻辣烫店的冰柜里发现了大量不明肉类，还有些零碎的骨头。老板娘不见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一摊暗红色的血迹，旁边放着一把沾血的剔骨刀。

有人说，那天晚上看到巷子里的红灯笼一首亮到凌晨，还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老头的嘶吼声。等天亮后，灯笼灭了，店也空了。

张小花再也没去过那条巷子。但有时加班晚了，她还是会闻到那股熟悉的麻辣香气，只是那香味里，似乎少了点腥甜，多了点说不清的安心。她知道，是那个老头的灵魂，还在守护着路过的人，不让他们再落入老板娘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