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楼梯（2/2）

急促的脚步声，沉重而拖沓，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靴子追赶。

“别跑啊！” 王老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那玉佩是我的嫁妆，被张大爷偷了！他还偷了我的蓝布衫，说要给新媳妇穿……”

楼梯突然开始晃动，5 到 6 楼的台阶在绿光里扭曲，12 级变成了 13 级。最后一级台阶上，放着个麻袋，袋口敞开着，里面滚出个铝盆，正是王老太倒洗脚水用的那个，盆底沾着些暗红的粉末，和火灾现场的残留物一模一样。

“小杨！” 张大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拐杖头敲击台阶的声音越来越近，“快把麻袋给我！那姑娘等着穿新衣服呢！”

杨阳突然明白，王老太说的铁链声，是麻袋拖动的声响；张大爷捡的玉佩，是死者的遗物；而所谓的 7 楼，根本就是火灾后封死的平台，那些黑布包，装的都是烧焦的尸骨。

他撞开 602 室的门冲进去，反手锁死。门外传来 “咚、咚” 的敲门声，王老太和张大爷的声音混在一起：“开门啊，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首到天快亮，敲门声才停。杨阳打开门，看见王老太躺在 5 楼平台上，手里还攥着个黑布包，里面是半块烧焦的蓝布衫；张大爷吊死在 6 楼和 7 楼之间，脚下踩着 13 级台阶，麻袋里的玉佩散落一地。

后来警察说，王老太是当年火灾的目击者，因惊吓过度精神失常，张大爷是女孩的未婚夫，没救出人，一首活在愧疚里。只有杨阳知道，那晚在楼梯上的，根本不是人。

搬家那天，新中介说：“这楼的台阶总修不好，5 到 6 楼永远多一级''。

杨阳回头望，惨绿的应急灯下，5 到 6 楼的台阶在蠕动，像条永远爬不完的蛇。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沉得像踩在他的心跳上，王老太和张大爷诡异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慢点走，我们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