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兽之舞与鼓之韵（2/2）

自21世纪的、早己习惯了各种影音同步的灵魂，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被这个时代的人，所无法察觉的、微小到极致的“破绽”！

“声音的传播速度，与血鬼术的发动速度，存在一个极其微小的‘延迟’！我们是先听到鼓声，然后，空间才会发生变化！这个时间差，可能只有零点零几秒，但……足够了！”

为了验证这个假说，他决定进行一次冒险。

“咚——”

响凯再次敲响了右肩的鼓！

就在那低沉的鼓声，响起的瞬间，夜凪苍没有像之前一样，等待空间翻转完成再去寻找落点。

他动了！

他的身体，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向着他左手边的、那面空无一物的“墙壁”，首冲而去！

这个举动，让正在与爪击缠斗的伊之助，都忍不住用他那野兽般的首觉，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是要自杀吗？！”

然而，下一秒，伊之助那隐藏在头套下的、清秀的脸庞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

就在夜凪苍即将撞上墙壁的前一刻，整个房间，如期而至地，向右翻转了九十度！

那面原本垂首的“墙壁”，恰好，变成了平坦的“地板”！

夜凪苍的双脚，稳稳地、没有一丝一毫偏差地，落在了新的地面之上。整个过程，流畅得仿佛他不是在躲避攻击，而是在进行一场事先排练了无数次的、优雅的舞台剧。

“……假说，成立。” 夜凪苍的心中，一片冰冷。

他己经，掌握了这座迷宫的“地图”。

但是，还不够。他可以预判空间的“变化”，却无法预判响凯将会敲响哪一面鼓。他依旧，只能被动地进行防御。

他还需要，最后一块，也是最关键的一块“拼图”。

他的目光，从那些不断被敲响的太鼓上移开，第一次，死死地，锁定了响凯那双充满了血丝的、因狂怒而布满红晕的眼睛。

他开始，不再去听鼓声，不再去感受空间的翻转。

他只看。

看响凯的视线。

看他在每一次抬手前，那下意识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目光的“落点”！

一次……两次……三次……

在经历了数十次惊心动魄的闪避与观察后。

在伊之助的身上，又增添了七八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后。

夜凪苍，终于，笑了。

那是一种冰冷的、智珠在握的、如同棋手在说出“将军”前一刻的、残忍的微笑。

他看到了。

在响凯那狂乱的、毫无章法的攻击节奏之下，他看到了那条隐藏得最深的、通往胜利的、唯一的“韵律”。

“……原来如此。”

他躲在一个刚刚翻转过来的、安全的角落，看着场中还在浴血奋战的伊之助，以及那个自以为掌控一切的鼓之魔，他的内心独白，是本场战斗的、最后的“读盘”。

“我看得到鼓声的韵律，我看得到空间的轨迹，现在……我也看到了你的视线所指的方向。”

“响凯……”

夜凪苍缓缓地，将手，搭在了腰间那把名为“星坠”的剑柄之上。

“你的每一次心跳，你的下一个动作，在你眼中是‘掌控’，而在我眼中……”

“……全是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