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再现：贰之型·终（2/2）

去，变回了积怒的愤怒、可乐的愉悦、哀绝的悲伤、空喜的狂喜……最后，定格在了半天狗本体那张，充满着无尽怯懦与委屈的脸上。

“咿咿咿——！！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

“都是这个世界不好……是我的手自己……”

他依旧在重复着那令人作呕的辩解。

最后的最后，他看到的是那双冰冷得不似人类的蓝色眼眸，以及……一轮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太阳。

温暖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瞬，他的身体，连同他背后的太鼓，被这道终·彗星彻底吞没、分解、蒸发在了灼热的空气之中。

上弦之肆·半天狗。

讨伐完毕。

噗——

夜凪苍狂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向后仰面倒下。他手中的星坠，那燃烧的赤红色，如同燃尽的薪柴，迅速褪去。

当啷。

一声清脆，令人心碎的声响。

刀身之上，浮现出蛛网般的密集裂纹，然后……寸寸断裂，化作了无数失去光泽的碎片，散落一地。

这柄陪他斩杀了上弦之陆，见证了他一路成长的名刀，终究还是在承载了最璀璨的终型之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但，他没有倒在地上。

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是及时赶到的时透无一郎。

“夜凪先生……”

时透看着他浑身的伤口，特别是那条己经不成人形、软软垂下的右臂，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赢了。”

“啊……”

夜凪苍靠着他，感受着体内传来的阵阵虚弱，却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知道。”

炭治郎和甘露寺也跑了过来，看着眼前这片如同被神明犁过的战场，以及那个以一己之力斩杀了上弦肆的战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夜凪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偏过头，看向东方。

一轮金色的太阳，正从群山的轮廓线后，喷薄而出。

万丈金芒，驱散了漫长一夜的黑暗与血腥，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

‘啊……天亮了……’

‘大家……都还活着……’

‘太好了……’

那张总是冷若冰霜的脸庞，此刻终于融化了一丝，那张因力竭而苍白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个极淡、极淡的，如星辰般璀璨的笑容。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见了。

漫长、血腥、残酷的锻刀村之夜……

终于，结束了。

“走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无比平静。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