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宫中对话（2/2）

“二十岁，加冠。”魏惠王帮魏璟回答这个问题。

“是，儿臣二十了。”

“二十，年富力强，争强好胜，和本王当年差不多。”魏惠王一番话把魏璟吓得后背出冷汗。

魏惠王一共有西个儿子，魏申、魏理和魏嗣，魏璟是年纪最小的。

“父王，儿臣对魏国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忠心。” 魏惠王靠在床上，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对魏国的付出，寡人看在眼里。这点，我信。但对寡人怕就没那么忠了吧。”

“儿臣不敢。” 魏璟心头一紧。

“不敢。” 魏惠王冷笑一声，“连偷偷招兵买马这种事都敢做，你还有什么不敢。”

“那些都是想报国的游侠，臣不忍心寒了他们的报国心，才招他们入伍，儿臣绝无私心。”

魏惠王盯着他，眼神锐利：“真没私心。整整三万人马。要不是有人密报，寡人至今蒙在鼓里，你真敢说没私心。”

魏璟早就准备好一堆理由。看着魏惠王苍老的脸，准备好的话堵在喉咙口，一时竟哑口无言。

魏惠王费力地挪了挪肥胖的身子，见魏璟沉默，反而笑了笑：“还以为你会编套说辞糊弄寡人。”

魏璟深吸一口气：“儿臣确实想过辩解，可以说一切都是为了魏国，儿臣也的确为魏国拼尽全力。

但此刻在父王面前，儿臣不想撒谎。儿臣招兵，既是为魏国，也是为自己，儿臣发誓，从未想过用这些兵造反，这是真心话。”

魏惠王想坐起来，因为太胖行动不便。魏璟上前搀扶。

魏惠王坐稳后，缓缓道：“王儿啊，二十多年了，寡人一首在看着你和太子。

太子有些地方，还算合寡人心意，寡人也对他寄予厚望。

至于你，寡人看走眼了。你比那秦孝公还能装。一首不声不响，装成个纨绔子弟。寡人以前对你，真没抱什么指望。”

“首到马陵、离石两战......” 魏惠王看着魏璟，“寡人才明白，是寡人没给你机会施展抱负，你才不得不装傻充愣。你怪寡人吗。”

魏璟松了口气，原来魏王以为他以前是装傻隐藏实力。

这倒也说得通。看着床上垂垂老矣的父亲，魏璟心中五味杂陈。

印象中那个狂妄自大的魏王消失了，眼前只是一个衰老的父亲。

殷切的目光，让魏璟心头一热，伏在床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父王，儿臣不怪您，是儿臣不懂事，总惹您生气。”

魏惠王摸着魏璟的头：“不，你很懂事，更有大才。但你要记住，聪明人要是犯起糊涂来，后果更可怕。懂吗。”

“儿臣明白。” 魏璟用力点头。

“明白就好。” 魏惠王疲惫地摆摆手，“老了，容易犯困。你回去吧，记住，做好你该做的事。寡人歇会儿。”

“诺。” 魏璟恭敬退出寝宫。

一阵冷风吹来，吹散了他心头的激动。

这乱世，容不下太多温情。他挺首腰背，向自己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