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海城已经淹没了（2/2）

乌鸦的身体动了一下，像是没听见，又像是听见了但懒得回答一样。

“忘了。”

“忘了？”吴然又问了一句。

“人老了，记性就差。”

吴然没再追问，换了个话题。

“你手里这玩意，是啥？”

乌鸦把盒子往怀里挤了一下，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火种那帮畜生搞出来的破烂玩意儿。”

“具体是啥，我也不知道。”

“偷出来的时候太急了，没来得及看说明书。”

吴然没再啃饼干，他把剩下的半块用油纸重新包好，塞回了卫衣口袋里。

“是吗。”

他站了起来，走到乌鸦面前，低头看着他怀里那个黑色的盒子。

“我记得，你以前地理课的时候，最烦别人回答问题稀里糊涂。”

“你记错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吴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那个金属盒子上。

“你没说过。”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老师。”

“从船坞开始，我就在想。”

吴然的手指，在盒子的表面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你为什么要装作一个己经死掉的人。”

乌鸦那张满是污垢的脸，僵住了。

他抱着盒子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小子，你胡说什么？”

“从船坞里，你唱那首海城的童谣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

“那首歌，我只在小学的时候唱过。”

“后来我爸说说，那是哄死人的歌，再也不许我唱。”

吴然的语气很平，也没有什么情绪。

“你的异能，不是变形。”

“你能复制别人的样貌，声音，甚至能从我脑子里，偷走一些关于我和老师的，零碎的记忆。”

“你用这些偷来的碎片，拼凑出一个他的影子，一个连你自己都骗不过去的假货。”

话音落下的瞬间，吴然骤然出手。

一种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压力，毫无征兆地，落在了乌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