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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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台阶下，林夏的鞋尖不小心踩进一个小水洼，溅起的水花沾湿了顾沉的裤脚。她轻呼一声：“啊，对不起...”

顾沉低头看了眼，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将伞柄换到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肩膀：“没事，你小心。”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林夏耳尖微热，却也没有躲开。

雨声渐密，将城市的喧嚣都隔绝在这方小小的伞下。林夏的肩头紧贴着顾沉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

“冷吗？”顾沉突然开口，声音混着雨声显得格外低沉。

林夏摇摇头，发丝不经意蹭过他的下巴。她这才发现，顾沉右肩的衬衫己经被雨水浸湿了一片深色，而自己这边却滴水未沾。

“你都淋湿了...”她伸手想去调整伞的角度，却被顾沉稍稍避开。

“无所谓，”他的拇指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按，“你没淋湿就行。”

雨幕中，街灯的光晕在水洼里碎成星星点点的金箔，随着雨滴的落下不断荡漾。

“顾沉。”她突然唤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嗯？”他微微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顶。

林夏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她感觉到顾沉的手臂又收紧了些，雪松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

雨幕中，两人快步走向停车场。顾沉单手打开车门，护着林夏坐进副驾驶，收伞时水珠溅落在真皮座椅上，在昏黄的车厢灯下泛着细碎的光。

车门关上的瞬间，雨声骤然变得遥远。林夏刚要伸手系安全带，顾沉却突然从驾驶位倾身过来，带着雨水的凉意和雪松的气息。他的手掌撑在她耳侧，发梢的水滴落在她脸颊。

“你刚才想说什么？”他低声问，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

林夏的呼吸一滞，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抬手想擦去他睫毛上的水珠，却被顾沉捉住手腕按在座椅上。

“我...”她刚开口，顾沉己经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些雨水的潮湿，温柔又强势。林夏的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衬衫，布料下的肌肤烫得惊人。顾沉的手滑到她后颈，轻轻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惹得她一阵颤栗。

车窗外，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某种急促的心跳。顾沉微微退开，鼻尖抵着她的，呼吸交错：“现在可以说了。”

林夏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车厢暖黄的灯光，还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她仰起头抿唇一笑，主动吻上他的唇角：“我就是想说...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顾沉低笑一声，再次封住她的唇。雨越下越大，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这方狭小的空间之外。

…

这场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方才还倾盆如注，转眼间就只剩下屋檐滴答的余韵，和空气中浮动的湿润气息。

月亮重新从云层后探出头来，银辉洒在湿润的街道上，将积水映照成一片片碎银。路灯下，水洼泛着粼粼波光，树叶上滚动的雨珠折射着微光，仿佛整条街道都缀满了细碎的钻石。

汽车缓缓驶过铺满落叶的路面，潮湿的叶片在轮胎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雨后的私语。车灯扫过被雨水洗刷过的路面，最终在小区停车位稳稳停下，引擎声渐渐平息，只余下车顶偶尔滴落的雨滴敲打金属的轻响。

林夏解开安全带，透过车窗看了眼楼栋号——这不是她住的那栋，而是顾沉的楼下。

她正要侧身开门，顾沉却先一步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示意她稍等。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唐铭的名字。

“稍等，我接个电话。”他低声说道，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挠，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

林夏收回手，靠在座椅上，目光转向窗外。夜色己深，小区里的路灯晕开暖黄的光，偶尔有晚归的住户匆匆走过。

顾沉接起电话，语气沉稳而专业，和平时与她相处时的懒散随意截然不同。他简短地回应着对方的问题，偶尔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像是在思考某个数据。

林夏百无聊赖地玩着安全带扣，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他身上。车内的灯光很暗，可他的侧脸线条依旧清晰分明，下颌微微绷紧时，喉结会轻轻滚动一下。她忽然想起Anya曾调侃过她自己的某任其貌不扬的男友：“有一种男人，工作时的样子比平时帅十倍。”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不过顾沉不工作时也很帅。

电话那头似乎是个棘手的问题，顾沉的眉头微皱，语气却依旧从容：“数据重新核对一遍。”

林夏听着，忍不住想笑。他平时在她面前总是漫不经心且随和的样子，可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整个人就变得冷静而锋利，像是一把收进鞘的刀终于露出寒芒。

通话结束，顾沉将手机放在中控台上。转向林夏时，他眉宇间工作时的凌厉己悄然消散，只剩下她熟悉的温和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