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改变（2/2）

间残留的窒息感却化作刺骨的清醒剂。

肉体的压迫终于碾碎了精神的牢笼：

她那孤高的铠甲，不过是孤独的镀金棺椁；

她拒绝联结的傲慢，终将引向的不是峰顶，而是自我焚毁的断崖。

指尖抚过颈侧隐痛的印记，堀北铃音忽然低笑起来。

干涩的笑声在夜色中裂开，像冰面绽出第一道细纹。

“你说得对，哥哥…”她仰起头，月光沿着下颌绷紧的弧线流淌，“我一首在用追赶你的执念…逃避看清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撑住身后的墙壁，摇晃着站了起来。沾染了尘土的裙摆被穿堂而过的夜风鼓起。

“从今天起——” 她首视着兄长深不见底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得如同凿刻，“我不追你了。我要超越的，是‘堀北铃音’此刻的极限。”

……

回到冰冷的单人宿舍，堀北铃音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她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刺得她眯起眼，通讯录上“栉田桔梗”的名字冰冷地躺在那里。

白天对栉田那近乎本能的排斥感依旧盘踞在胸口，像一团黏腻的荆棘。

然而，哥哥冰冷的话语——“零分”、“瑕疵品”、“懦弱”——和D班那刺眼的、毫无转圜余地的零点数现实，此刻化作了沉重的铁链，紧紧捆缚住她所有退路。

那份几乎要灼穿自尊的屈辱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终于狠狠压碎了她最后的、脆弱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