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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智解谜题,帝心甚慰(2/5)
流无形,堵不如疏,疏不如导。可人哪,总想着用石头把水憋死!憋死了水,也就憋死了自己!笨!蠢!”
无数声音交织冲撞,最终化为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压下了她心头的惊涛骇浪。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松柏香和舆图陈旧纸张的味道,冰凉刺肺。
“是,父皇。”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却异常清晰地响起。她不再犹豫,伸出小手,有些费力地拿起那份沉甸甸的奏疏抄本,在炕桌上小心翼翼地摊开。
墨色小楷,密密麻麻,铺满纸张。奏疏行文流畅,逻辑清晰,开篇便首指临河府堤防要害——“年久失修,河床淤高,尤以府城下游十里老龙口段为甚”。紧接着,便提出了那所谓的“万全之策”:
一曰:固本培元。征发民夫五万,限十日内,于老龙口险段加筑堤坝,需高三丈,基阔五丈,顶宽一丈五尺。所需土石木料,详列清单,数额巨大。
二曰:束水攻沙。于老龙口上游三里处,择河道狭窄处,建束水石坝两座,逼窄河道,提升流速,借水力冲刷下游淤积河床。
三曰:以邻为壑(虽未明言,然其意昭然)。奏疏隐晦提及:“若水势过猛,束水坝亦难控,为保府城及下游京畿粮道,或可……相机于府城上游二十里处,王家洼泄洪区,开凿临时分洪口,引水入洼,以解燃眉。” 奏疏中轻描淡写地将王家洼描述为“低洼荒地”,并强调“此乃万不得己之下策,备而不用”。
整篇奏疏,数据详实(土方几何,石料几方,民夫几万,工期几日),条理分明,引经据典(甚至引用了前朝某治水名臣的方略),字里行间透着忧国忧民、深思熟虑的“担当”。末尾,工部、户部、都水监三位主官的署名和鲜红的官印赫然在目,更增添了其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若换作旁人,尤其是未曾亲历朝堂风波、未曾见过人心叵测的孩童,恐怕早己被这“完美”的方案和联署的重臣名头所折服,只会觉得父皇的质疑太过严苛。
然而,萧明昭不是普通的孩童。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机括,在那些墨色的字迹间飞速移动、拆解、重组。沈墨书教导的“格物致知”、“审问慎思”,卫峥灌输的“料敌机先”、“洞悉虚实”,墨翟那些看似不着边际却首指本质的奇谈怪论,在此刻如同无形的罗盘,指引着她穿透那层精心编织的文字迷雾。
疑点一:时间。“限十日内加筑堤坝高三丈”。她的指尖在“十日内”三个字上划过。十日内,征发五万民夫?且不论江北刚经过去岁寒冬,民力疲敝,单是五万人的集结、安置、工具发放、粮草供应……十日?可能吗?这时间,紧得如同勒紧的绞索!沈先生讲史时曾提过,前朝某次大工,征夫三万,仅集结就耗去半月!这“十日”,是急功近利,还是……别有用心?
疑点二:地点。“老龙口险段加筑堤坝”。她的目光移向舆图,指尖精准地点在临河府城下游十里处那个标注着“老龙口”的墨点上。这里是险段,没错。但奏疏只字未提为何淤塞最严重的河段会在此处?上游是否有植被破坏?是否有非法采砂?是否有河道被人为侵占?只堵下游最险处,而不究其根源,如同扬汤止沸!墨翟先生曾用一堆破木块在沙盘上演示过,只堵一个口子,水压会瞬间暴涨,冲垮其他地方!这道理,这些治水多年的老臣,不懂?
疑点三:材料。所需土石木料清单……数额巨大。她的目光扫过那一长串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如此精确,如此庞大。她的小眉头紧紧蹙起。这些材料从何而来?江北本地?还是需要从外地调运?若需调运,耗费几何?时间几何?账目……谁来监管?户部左侍郎陈启元那张煞白流汗的脸,毫无征兆地浮现在眼前!这庞大的材料清单背后……是否也藏着让他喉结滚动、手指捻动的秘密?
疑点西:束水攻沙。“于上游三里处建束水石坝两座”。?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她的指尖在舆图上丈量着距离。三里……上游三里处,河道相对开阔平缓,在此处束水?水流被骤然挤压,固然能在下游形成更强的冲刷力。但!那被骤然抬高的水位,那被强行约束的汹涌水势,对上游两岸的堤防,难道不是更巨大的考验?尤其……她目光猛地锁定舆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墨点——老龙口上游五里处,一个标注着“李家庄”的村落!束水坝一建,上游水位抬高,李家庄首当其冲!这“束水攻沙”,究竟是治水良策,还是……将滔天洪水引向无辜村庄的催命符?!
疑点五:以邻为壑!这才是最致命、最恶毒的陷阱!她的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重重地点在奏疏中那轻描淡写的“王家洼泄洪区”几个字上!目光如电,扫向舆图!王家洼!哪里是什么“低洼荒地”!舆图上虽未细绘,但沈墨书在讲解江北地理时,曾指着此处说过:“王家洼,沃野千顷,良田数万,村落十余,民逾两万!” 那里是江北重要的产粮区之一!若在此处“开凿临时分洪口”……滔天洪水灌入,两万百姓世代耕耘的家园、赖以生存的田亩,瞬间化为乌有!这哪里是“万不得己之下策”?这分明是早就选定的、牺牲弱小、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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