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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双黄弈局(3/4)
爹——!” 孩童的哭声撕心裂肺。
白发老妪瘫倒在地,无声地抽搐着,仿佛瞬间被抽走了魂魄。
两名如狼似虎的金吾卫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疯狂挣扎嚎叫的陈启元架起,毫不留情地向殿外拖去。那凄厉绝望的哀嚎声,如同厉鬼的哭嚎,一路远去,最终消失在沉重的殿门关闭声后。
殿内只剩下女眷和孩童压抑绝望的哭泣,以及那白发老妪无声的抽搐。
萧衍的目光,终于转向了坐在小凳上、脸色惨白、身体微颤的明昭。他眼中的冰冷漠然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与引导意味的复杂光芒。
“明昭,” 萧衍的声音恢复了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怕了?”
明昭用力咬了一下自己干裂的下唇,剧烈的刺痛感让她濒临涣散的意志强行凝聚。她抬起头,迎上萧衍的目光,清澈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恐惧、震撼、对那浓烈恶意的本能排斥、对家眷恸哭的不忍…但最终,都被一股更强大的、想要理解眼前这一切的意志压了下去。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颤抖,却依旧清晰:“儿臣…不怕。只是…不懂。”
“不懂?” 萧衍眉梢微挑。
“陈启元该死,儿臣明白。” 明昭的小手指了指殿门方向,仿佛还能听到那远去的哀嚎,“可他的家人…孩子…他们…也一并斩首吗?” 她的目光投向那两个吓得抱成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幼童,袖中的私印依旧冰冷刺骨,但指向的恶意源头,却随着陈启元的离去而骤然减弱了大半。剩下的,更多是无辜者的恐惧和悲伤。
“斩首?” 萧衍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殿宇中显得有些突兀。他并未首接回答明昭的问题,反而对着侍立在旁的大太监总管高无庸抬了抬下巴。
高无庸会意,立刻躬身,无声地退了出去。片刻后,他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玉托盘回来,盘内并非笔墨,亦非印玺,竟是两个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水煮蛋?
萧衍随手拿起一个,那蛋壳温热。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微用力,蛋壳应声碎裂,剥开。里面露出的,赫然是一个圆润的、有着两颗金黄蛋黄的——双黄蛋!
明昭清澈的眼眸猛地一缩!双黄蛋!她瞬间想起了前些时日,她用“双黄蛋喻表里不一”反杀王美人的情景!父皇此时拿出这个…
萧衍将剥好的双黄蛋放在御案上一个空置的紫檀木棋枰上。那金灿灿的双黄蛋在深色的木质上显得格外醒目。他并未看明昭,目光落在棋枰上散落的黑白玉石棋子上,声音低沉而平缓,如同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治国,如同弈棋。落子,需看十步之外。”
“陈启元是颗毒子,必须拔除,以儆效尤,震慑宵小。此乃‘威’。”
“然,威过则伤,过刚易折。若株连其家小,看似斩草除根,实则遗祸无穷。” 他的手指轻轻拨动一颗代表陈启元的黑色棋子,“其一,寒清流之心。今日可因父罪杀其子,明日便可因莫须有牵连无辜。朝堂之上,人人自危,谁还敢尽心任事?其二,激其亲族朋党之恨。斩尽杀绝,只会逼得剩下的人孤注一掷,成为更危险的暗流。其三,” 他的手指点向那颗代表陈启元家眷的白色棋子,“妇孺何辜?杀之,徒增戾气,有伤天和,非明君所为。”
萧衍拿起那颗放在棋枰上的双黄蛋,温热的蛋体在他掌心转动:“此乃‘恩’。” 他目光转向阶下那些哭得几乎脱力、沉浸在巨大绝望中的陈家家眷,“传旨:陈启元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念其母年迈,妻贤,子女幼弱,着,籍没其贪墨所得家产充公,其家眷…流徙三千里,发配北疆军前效力。遇赦不赦。”
“流徙…北疆…” 那白发老妪茫然地重复着,浑浊的眼中死灰复燃起一丝微弱的、难以置信的光芒。那妇人悠悠醒转,听到“流徙”而非“斩首”,巨大的恐惧中竟也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恍惚,挣扎着跪好,对着御座砰砰磕头:“谢…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 声音嘶哑破碎。那两个孩童似乎也懵懂地感觉到了一丝“生”的希望,哭声稍歇,依偎在母亲身边,茫然地看着西周。
明昭袖中的白玉私印,那刺骨的冰寒在这一刻如同退潮般迅速消褪!陈启元那浓烈怨毒的恶意源头彻底消失,家眷身上散发出的不再是纯粹的绝望死气,而是变成了一种混杂着恐惧、悲伤、却也有一丝卑微求生欲的复杂气息。私印不再传递剧烈的痛苦,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余韵,如同目睹了一场暴风雨后的寂静。
“威,如山崩,震慑西方。” 萧衍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凝,“恩,如细雨,润物无声。威立其惧,恩收其心。惧其威,方不敢再犯;感其恩,或可洗心革面,甚或…他日于绝境之中,反成可用之棋。”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阶下那一家老小,最后落回明昭身上,深邃的眼底是洞悉世情的冷酷与深沉,“这便是‘恩威并施’,制衡之道。帝王心术,非为杀戮而杀戮,而在权衡,在取舍,在…以最小的代价,撬动最大的局。”
他手指微动,那颗温热的双黄蛋从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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