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试卷排名之议（1/2）

暮色如墨，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午^4!看·书^ *已`发_布+罪~新_漳?劫!礼部尚书将十份试卷恭敬地摆在紫檀木案上，秦恒抬手示意，户部尚书赵墨随即上前，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铺开的考卷上。

“陛下，此卷当列榜首。” 赵墨率先拿起陈书砚的答卷，眼中满是赞赏，“寒门出身却能提出‘以工代赈兴义塾’之策，既解决百姓温饱又普及教育，可谓一举两得。” 他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却轻轻摇头，捻起赵文轩的卷子：“赵大人所言虽善，但世家子弟赵文轩提出的‘官商合营改良纺织’，能快速充盈国库，于当下局势更为紧要，依老臣之见，当居首位。”

秦恒指尖摩挲着周远山那篇主张 “律法斩权贵” 的文章，沉默片刻后开口：“民生是根基，律法是梁柱。陈书砚的普惠之策与周远山的刚正之论，缺一不可。”

当最后一缕月光爬上窗棂，十份试卷终于排出名次。秦恒望着重新规整的卷宗，目光坚定：“明日便召前十学子觐见，朕要听听，他们胸中丘壑是否如笔下锋芒。”

晨光刺破云层，洒在太和殿的窗棂上。秦恒端坐在书案后，案头整齐摆放着十份考卷。-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十位考生身着簇新的青衫，屏息凝神地立于堂前。

“今日考核，只问一事。” 秦恒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奴隶制如何废除？”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众人只觉如遭雷击。世家子弟赵文轩率先回过神来，他微微拱手，眼神却闪过一丝犹豫：“陛下，奴隶制存续己久，贸然废除恐生祸端。依臣之见，可先限制奴隶买卖，再逐步提升奴隶地位，待时机成熟，方可彻底废除。如此循序渐进，方能稳保大局。”

陈书砚握紧双拳，向前踏出半步，布衣下的胸膛剧烈起伏：“陛下！奴隶制本就是人间炼狱！奴隶也是人，岂有终身为奴之理？应即刻下诏，宣布所有奴隶即刻恢复自由身！至于生计，可效仿以工代赈之法，让他们参与修建水利、开垦荒地，凭双手谋生！拖延一日，便多一日罪孽！”

周远山脊背挺得笔首，浑浊的眼中燃着怒火：“废除奴隶制，首当严惩蓄奴的权贵！律法若不能一视同仁，奴隶即便恢复自由，也不过是换个方式被欺压！当立重典，凡阻挠废除者，一律严惩不贷！”

其余考生也纷纷开口，有人主张设立收容所安置获释奴隶，有人提出鼓励商贾雇佣奴隶为工，有人则担忧废除奴隶制会引发权贵叛乱。`s,w¨k~x¨s_w/.,c~o^m¨

秦恒静静聆听，时而微微颔首，时而皱眉思索。待众人说完，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宫墙，沉声道：“奴隶制非除不可。但如何除，关乎天下安稳。你们的答案，朕记下了。”

太和殿外，三十六根蟠龙金柱巍峨耸立，在朝阳下泛着耀眼光芒。殿内，穹顶藻井蟠龙衔珠，丹陛之下，十位考生屏息凝神，整齐排列。礼部尚书身着绯色官袍，手持明黄榜单，缓步登上玉阶，清了清嗓子，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天武元年殿试名次，即刻揭晓！”

“第十名，孙文远！” 礼部尚书话音刚落，一名身形瘦弱的书生双腿微微发颤，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上前行礼。他主张 “以儒家教化引导奴隶从善” 的观点虽不切实际，却也赢得一席之地。

“第九名，王浩！” 提出 “以盐铁之利换取权贵支持废奴” 的王浩，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匆忙出列，向大殿上方拱手，眼神中既有欣喜，又带着不安。

随着名次不断宣读，殿内气氛愈发凝重。“第三名，赵文轩！” 世家子弟赵文轩优雅地迈步而出。他那务实的 “官商合营改良纺织” 之策，让他保住了前三之位，只是眉间仍藏着未能夺魁的淡淡失落。

“第二名，周远山！” 周远山挺首脊背，双眼泛起泪光。当他 “律法斩权贵” 的激昂言论在殿内响起时，不少大臣都为之侧目，此刻，他颤抖着接过象征名次的玉牌，久久伫立。

终于，礼部尚书展开榜单末尾，高声道：“殿试头名 —— 陈书砚！” 寒门书生陈书砚身形一震，粗糙的手掌紧紧攥住衣摆。他激进却饱含热血的废奴主张，与秦恒心中变革的宏图不谋而合。当他上前接过金牌时，看向高台上的秦恒，眼中满是感激与坚定。

宣读完毕，礼部尚书退至一旁。秦恒身着龙袍，缓缓起身，声如洪钟：“名次乃一时之评，尔等当以天下为念，共图人族大业！” 话语落下，太和殿内钟鼓齐鸣。

名次揭晓后，礼部尚书即刻着手安排。中州城朱雀大街，陈书砚身披状元红袍，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颤，这匹高头大马对他这个寒门子弟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荣耀。赵文轩则恢复了世家公子的从容，折扇轻点，向街边百姓微笑致意。

“新科进士！”“快看状元郎！” 沿街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孩童骑在父亲肩头，挥舞着自制的彩旗；妇人踮脚张望，议论着这些青年才俊的风姿。周远山的竹杖敲击青石路面，与欢呼声交织，他望着街边破旧的民居，暗暗发誓定要践行 “律法斩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