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云州岁首烟火盛，旧貌新颜话丰年（1/1）

天武三年除夕夜，云州城的积雪还未消尽，檐下的红灯笼早己连成了片。￠p,o?m_o\z/h-a′i·.?c~o^www.从南城门到北市街，十里长街被灯笼映照得如同白昼，孩童们提着兔子灯穿梭在人群里，银铃般的笑声混着摊贩的吆喝声，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漾开。

“张婶，您这新做的虎头鞋真精神！” 卖糖画的老李头用铜勺在青石板上勾出条鳞爪分明的糖龙，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穿一身簇新棉布袄的张婶捧着绣篮，往路过的妇人手里塞花生：“托陛下的福，今年工坊分了红利，给小孙子做了两双呢！” 她袖口露出的银镯子，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 那是上个月用织布工钱换的。

街角的酒肆里，掌柜的正往坛子里舀新酿的米酒。酒旗上 “清河” 二字随风招展，几个曾在工坊当学徒的后生聚在一桌，举杯时露出结实的胳膊：“还记得几年前，咱们缩在破庙里啃冻窝头，哪敢想能坐在暖乎乎的屋里喝好酒！” 这话引得满座唏嘘。_l!o*v!e*y!u?e¨d?u.._n!e.t¨

城中心的广场上，说书人正讲着陈虎将军开垦幽州的故事，周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当说到 “两万将士赶着牛羊翻耕黑土地” 时，人群里爆发出阵阵喝彩。穿靛青学子服的少年们挤在最前排，手里的烟花棒 “滋滋” 地冒着火光，照亮一张张年轻的脸 —— 他们都是云州学府第一届毕业生，年后就要赴幽州辅佐陈虎。

而云州城外的李家村，同样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儿。村口的老槐树上挂满了红绸带，那是村民们对新一年的祈福。李老汉家的院子里，刚杀好的年猪被挂在架子上，邻里们正忙着帮忙分割，孩子们围着看热闹，时不时能分到一块解馋的肉。

李老汉的儿媳妇正和几个妇人一起贴春联，鲜红的纸张上写着 “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她笑着说：“往年哪有心思贴这些，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l^u\o¨l.a\b+o*o+k′.¨c!o^m?今年不一样了，地里收成好，工坊还有活干，家里添了新被褥，这年过得踏实！”

傍晚时分，村里的祠堂里摆起了长桌宴，全村人聚在一起，桌上摆满了炖肉、炸丸子、蒸年糕。村长端着酒碗站起来：“乡亲们，咱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多亏了陛下的好政策！来，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欢声笑语在祠堂里久久回荡。

三更时分，城主府前的夜空突然炸开朵朵烟花。流光溢彩映在护城河上，将冰面染得五光十色。白发苍苍的老人们拄着拐杖，望着漫天星火抹眼泪：“当年白莲教过境，这里尸横遍野啊……” 话音未落就被身旁的孩童打断：“爷爷快看！是龙形的烟花！”

中州，皇宫的太和殿内盏盏宫灯高悬，映得金砖地面光可鉴人。然而与去年相比，殿内的宴席却显得有些稀疏，不少往年常设的席位空着。

秦恒端坐于主位，目光扫过殿内，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举起酒杯，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诸位，今日是除夕，朕设宴与诸位共庆佳节。只是今年，有些老熟人没能到场，想来他们在天牢里，也能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不少，大臣们个个敛声屏气，不敢多言。谁都清楚，那些空着的座位，主人大多是因盐铁贪腐案和强占土地漏税被处罚的大臣，其中不乏皇亲国戚和王公大臣。曾经权势滔天的镇国公，就因私自开采盐矿、偷税漏税，被削去爵位，打入天牢；还有几位当年皇子的母族亲戚，也因强占良田，受到了严惩。

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坐在席间，脸上强装镇定，心里却苦不堪言。盐铁贪腐案和土地漏税案查处下来，他们的党羽日渐减少，许多曾依附他们的官员要么被抓，要么主动辞官，导致不少岗位都空闲了下来。吏部尚书看着手里的官员名册，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 “革职”“查办”，只觉得头皮发麻，如今选人填补空缺都成了难题。刑部尚书则想起天牢里人满为患的景象，以及堆积如山的卷宗，只叹自己这官当得越来越难。

秦恒将大臣们的神色看在眼里，放下酒杯缓缓说道：“空位虽多，但规矩不能乱。朝廷的运转，靠的不是投机取巧之辈，而是真正为百姓办事的贤臣。那些空缺的岗位，朕会让中州学府的毕业生填补，他们有学识、有朝气，定能给朝堂带来新的气象。”

大臣们闻言，有的面露赞同，有的则暗自担忧。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明白，经过这一番整治，朝堂己经变了天，再想像以前那样徇私枉法，难如登天。

宴席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继续着，秦恒偶尔与身边的赵墨交谈几句，谈论着来年的规划。而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祈祷自己能在这波变革中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