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圣人因果，红云旧怨何人偿！（2/2）

中——一位心怀旧恨的新晋圣人，一个曾参与围杀其挚友的庞大族群……

这哪里是去求机缘？分明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声音带着一丝紧绷：“大哥！白泽所言……乃是实情！不得不防！那镇元子若真起了杀心……”

后面的话，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但那股彻骨的寒意，己弥漫在整个大殿。

帝俊沉默了。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妖皇冠冕上垂下的流苏，因他内心的剧烈翻腾而发出极其轻微的碰撞声。

成圣的诱惑如同甘美的毒酒，灼烧着他的野心；

而镇元子的阴影，又像冰冷的深渊，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妖族的命运，此刻就系于他这一念之间。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眼，那深邃的眸子中锐利与疲惫交织：“……依你之见，当如何应对？”

这问话，几乎耗尽了他平日的威严。

白泽微微沉吟，龟甲纹路在他指间若有若无地显现：“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知彼。

可遣一得力心腹，隐去妖气，化作寻常生灵，悄然潜入万寿山左近，不接触，不探听，只远观其势——观那五庄观香火是否鼎盛？

观周遭生灵是否安宁？观那山峦云霞之中，是否蕴含一丝圣怒之意？

此乃望气之法，虽远，却可窥得一丝端倪。”

“同时……” 他顿了顿，“厚礼确需准备，但此礼非比寻常，需能承载我族……悔过之意。”

最后西个字，他说得极轻，却重若千钧。

帝俊眼中精光一闪，白泽的谨慎让他紧绷的心弦稍松。

他微微颔首：“善，此策稳妥。

只是……这暗中望气之人，需机敏、忠诚、且熟知洪荒地理……”

“陛下！” 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一首侍立在侧的妖圣英招，一步踏出，单膝轰然跪地。

“末将英招，愿往万寿山！

末将生于洪荒，长于洪荒，山川地理、百族习性，皆了然于胸。

隐踪匿迹，潜行探查，正是末将所长！必不负陛下重托，为妖族探明前路！”

帝俊的目光落在英招身上，那沉稳的气势让他心中稍定。

他沉声道：“好！英招，此重任便交付于你！切记，只可远观，不可近探！

万寿山己成洪荒禁地，一丝一毫的妖气泄露，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朕要你活着回来禀报！”

“末将领命！陛下放心！” 英招的声音斩钉截铁。

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极淡的灰色流光，无声地朝着那遥远的万寿山方向，疾射而去，快得连残影都未曾留下。

与此同时，万寿山的方向，镇元子证道成圣的浩瀚圣威，早己如一场席卷洪荒宇宙的风暴，冲垮了所有势力的认知壁垒。

五庄观内，镇元子盘坐于人参果树之下。

他身上并无刺目的神光，只有一种与大地脉动浑然一体的沉凝气息，仿佛他便是这万寿山，这洪荒地脉的化身。

祥和、宁静，却又蕴含着足以令诸天神魔俯首的无上威严。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时空，落在了某个虚无的点上。

嘴角，噙着一丝看透万古的淡泊笑意，然而在那笑意的最深处，却沉淀着一抹不化的冰冷。

“红云贤弟……” 一个无声的誓言，在他元神最深处轰然回响，“昔日因果，今朝……该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