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if线（中）（2/2）

了盏小灯。

蜃龙喜形于色地道了谢，突然觉得有点渴了，就顺手喝了口水。

齐夏回头看他，等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变化。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对此人毫无恶意。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蜃龙道。

“齐夏。”

蜃龙点点头，见齐夏没在看他，将自己的栖身地从角落里挪到了沙发上。

“齐夏，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诡异吗？你没有想过…要出去吗？”蜃龙试探着问道。

齐夏缓缓摇了摇头：“这是我的栖身之所，我注定要待在这里。”

蜃龙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根本想不明白齐夏短短两句话为什么如此沉重，让他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水之中。

齐夏闭目良久，甚至有了两分的睡意，都没再等到蜃龙开口问下一个问题。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齐夏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一双迷茫的眼瞳。

在暖光的晕染中，他那本来浓艳得有些过分的面容柔和了许多，眉目间那抹银痕像银河一般缓缓流淌变幻。

但那双眼睛…是无神的。

仿佛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被硬生生刷回白色。

齐夏移开眼睛，他的头在隐隐作痛。

齐夏顿了一会儿道：“你…还有疑问么？”

他的声音无意识地柔了些。

“你过得不好吗？”蜃龙几乎和他同时开口道。

一时间，两人都怔住了。

蜃龙捂住了嘴，打了个哆嗦，疑心没被灯照到的黑暗中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在那一瞬间控制住了他。

齐夏看向蜃龙，刚才那一瞬间的变化浮光掠影般消散不见。

蜃龙的理智虽没被完全剥夺，但若想恢复，必须找回「理智」，根本不是三言两语间就能做到的。

但如果受到刺激，会有一定程度上的显现。

只是令齐夏全然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无尽轮回、血色地狱之中，此人最挂念的，竟然只是一句他过得好不好吗？

“你…你别误会…”蜃龙窝回沙发深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来总做一些奇怪的梦，说奇怪的话。但我还是讨厌你，想杀了你的。”

蜃龙表明了立场。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得邦邦给自己脑袋瓜子几拳。

在人家的地盘里说讨厌人家，还说想杀了人家，跟他干一架倒好说，但要是把他扔出去，蜃龙瞥了眼窗户外面黑得要命的天空以及下面可能在街上乱遛的无脸人，他会被吓死的！！

齐夏却没有像他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因为我杀了天龙？”

蜃龙点点头，即使很怕，他的神色还是很认真：“我…我虽然很不想杀人，但小红是世上陪我时间最久，对我最好的人。”

“只要时间够长，对你足够好这两个因素么？”

齐夏喃喃道。

蜃龙不知何意，但齐夏似乎没想让他回答，撂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就闭上了那双羊瞳。

蜃龙也懒得继续追问，无论是他，还是小红，他们说的话总有很多他都不明白，要是句句都搞懂，他不得累死啊。

只要不赶他出去就行。

蜃龙缩进沙发里，就着暖光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