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头号马仔（1/2）

接下来几天，林东感觉自己像一台被按了快进键的老式录像机，疯狂运转。/精*武^小-说^王? !追\醉\薪~彰\踕`

白天，他是健身狂魔（自封的）。

天刚蒙蒙亮，秋意微凉，他就穿着洗得发白、空空荡荡的背心和裤衩，冲向北电操场那破旧的煤渣跑道。

“呼…哈…呼…哈…” 一开始，他那孱弱的身体跑个三圈就跟要了老命似的，肺像破风箱一样嘶吼，双腿灌铅。

但他咬着牙，脑子里循环播放着施瓦辛格和李小龙的海报，默念：

“为了八块腹肌！为了导演的威严！为了能熬夜！冲！”

跑完步（其实是连走带爬），他又扑向操场角落那几根锈迹斑斑、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单双杠。

引体向上？原主这细胳膊，一个标准的都拉不上去！

他只能憋红了脸，像只笨拙的虾米，在杠子上艰难地晃荡，全靠意志力死撑，嘴里还给自己打气：

“一！……呃啊……一点五！……二！……卧槽不行了……” 最终往往以自由落体告终，摔个屁股墩儿。+x-k,a￠n+s￠h-u+j_u?n+.~c\o￠m^

“嘿，哥们儿，新来的？练得挺……别致啊！”旁边一个看着比较壮的同学看得首乐。

林东爬起来，拍拍灰，一脸悲壮：

“你不懂！这叫突破极限！肌肉在撕裂中成长！”

内心OS：妈的，等老子练出来，吓死你们！

健身完，冲个透心凉的冷水澡（宿舍没热水，锻炼意志力！），他就一头扎进图书馆。

目标明确——不是看那些高深的导演理论，而是化身人形计算器，疯狂查阅：

97年能搞到的拍摄设备清单？（越便宜越好，二手报废优先考虑！）

胶片的型号和天杀的价格？（看到16mm胶片的价格，林东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

最最便宜的冲印渠道在哪里？（感觉每一格画面都在烧钱！）

成本！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恨不得一个钢镚掰成八瓣花！

他那个随身小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和供应商名字，偶尔看到某个设备的租赁价格；

他就忍不住肉疼地龇牙咧嘴，在本子上画个大大的“×”和哭脸。¨我¨地¨书/城* `芜·错·内¨容·

中午食堂，成了他的“意志力试炼场”。

看着张铁军、黄勃他们端着油汪汪的红烧肉、香喷喷的肉包子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林东狠狠咬一口手里寡淡无味、柴得塞牙的水煮鸡胸肉，灌一大口白开水，强行把口水咽下去，眼神悲愤：

“你们吃的是肉，我吃的是未来！是肌肉！是艺术！”

换来张铁军无情的大笑和“肌肉在哪呢？”的嘲讽。

为了增肌，他几乎是勒紧裤腰带，把有限的生活费全砸在了鸡蛋、牛奶和偶尔咬牙买的、少得可怜的牛肉上。

原主攒下的那点可怜积蓄，肉眼可见地在缩水。

黄勃，则成功晋升为他的“头号马仔”兼“破烂王”。

这小子虽然对“棺材板”心有余悸，但办事极其卖力，且深谙底层生存智慧。

他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废弃仓库里（据说是以前搭戏台子堆杂物的地方），真给林东拖回来几块散发着浓烈霉味、土腥气、甚至还有疑似老鼠屎痕迹的、又厚又重的旧木板！长度厚度居然还挺合适！

他还充分发挥了胶东人的实在和狡黠，软磨硬泡，用两包“大前门”和“东哥是王教授重点培养对象；

这片子王教授挂名监制”的虎皮，从管理道具仓库的“老油条”孙老头那里，“借”来了几样宝贝：

1. 一台老掉牙但据说还能喘气的、带三脚架的铁疙瘩摄影机（型号古董到林东都不认识，操作复杂得像开飞机）。

2. 几盘不知哪年剩下的、边缘都有些发霉的16mm胶片（孙老头拍胸脯保证“能用”，林东严重怀疑）。

3. 一个光线昏黄、接触不良、随时可能罢工的钨丝灯摄影灯（附带一根看起来不太安全的电线）。

“东哥！你看！像不像那么回事？”

黄勃抹着脸上的汗和灰，指着堆在宿舍角落散发着“独特”气味的战利品，一脸邀功的兴奋，仿佛拖回来的是金矿。

林东看着那堆破铜烂铁般的“设备”和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木板，非但不嫌弃，反而眼睛放光，像是看到了绝世珍宝！

他用力拍了拍黄勃的肩膀（拍得黄勃龇牙咧嘴）：

“好样的勃子！记大功一件！鸡腿管够！双份！”

人才啊！这捡破烂…哦不，资源整合能力，未来影帝果然不是盖的！

剧本初稿完成的那天下午，林东感觉自己像捧着传国玉玺。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洗得发白的衬衫（试图增加点说服力），揣着那叠凝聚了（地球）智慧和（原主）稿纸的《活埋》剧本，走向导演系主任王守明教授那间充满了旧书和烟草味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