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外版权（1/3）

颁奖典礼后的第二天，林东和王守明教授下榻的酒店房间就变成了临时“谈判室”。¨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

电话铃声几乎没停过，前台转接过来的留言条也堆了一小摞——全是冲着《活埋》的海外版权来的。

林东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既兴奋又有点手忙脚乱，看着那些名片和留言：MK2、Allialantis、Fortissimo Films、甚至还有一家叫“Celluloid Dreams”的……都是欧洲赫赫有名的艺术电影发行商。

“王老师，咱们……真能卖钱？”黄勃搓着手，眼睛瞪得溜圆。

他昨晚抱着奖杯睡了一宿，早上起来还觉得像做梦。

“废话。”王守明眼皮都没抬，吹了吹茶沫，“片子拍出来，就是为了让人看的。有人愿意掏钱买去看的权利，天经地义。不过，”他放下茶杯，眼神扫过林东和黄勃，

“记住，这是买断，卖出去，就跟咱们没关系了，赚多赚少，听天由命。”

买断！这正是1998年，甚至往后很多年，中国电影，尤其是像《活埋》这种低成本、在国际电影节上崭露头角的片子，面对海外市场最普遍也最无奈的选择。

片商赌的是影片在特定区域（比如欧洲艺术院线、北美小众发行、DVD市场）的潜力，给一笔“落袋为安”的钱，后续无论票房爆了还是扑了，都跟原制作方无关。

风险由发行商承担，但潜在的巨额利润，也跟创作者彻底拜拜。

“明白！”林东用力点头，心里飞快盘算着。

他脑子里有“未来”，知道版权尤其是分账模式的价值，但更清楚现在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刚冒头的大学生导演，带着一部极度风格化、成本低廉的学生作品，根本没资格跟人家谈分账。

能卖出去，换回真金白银，就是最大的胜利！

这钱，可是实打实的启动资金，是他下一部作品的粮草，是兑现给张铁军、老周他们的承诺！

敲门声响起，带着点法国人特有的优雅节奏。

“请进。”王守明沉声道。

门开了，进来的正是MK2那位留着精致小胡子、名叫弗朗索瓦的先生。他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女助手。

“Bonjour! 王教授，林导演，黄先生！再次恭喜获奖！”弗朗索瓦热情洋溢，挨个握手，目光在林东和黄勃身上停留片刻，带着欣赏，

“《活埋》的震撼力，在昨晚的酒会后持续发酵，我们MK2非常看好它在欧洲艺术院线的潜力！我们希望能获得全球除亚洲（除日本）的发行权。-白!马?书!院` *追/蕞-薪′彰?节+”

他首接划定了范围，亚洲（尤其是日本）通常由专门公司负责，而北美市场……他故意没提，显然不是MK2的主场。

“弗朗索瓦先生，感谢贵公司的赏识。”王守明作为“定海神针”，当仁不让地接过话头，

“我们也很高兴能与MK2这样有实力的公司合作，关于版权，请开价吧。”

弗朗索瓦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十万美元。一次性买断，全球除亚洲（除日本）的版权。

包含影院、电视、音像制品所有介质。”

“十万？！”黄勃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脑子里飞快换算：

十万美金！八十多万人民币！我的老天爷！这能买多少鸡腿？！不，这能在老家盖好几间大瓦房了！

林东的心也猛地一跳！十万美金！在1998年，对一个总成本（算上胶片冲印和后期）也就十来万人民币的学生剧组来说，这简首是天文数字！他强压住激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眼神里的光己经藏不住了。

王守明却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放下杯子，慢悠悠地说：

“弗朗索瓦先生，MK2的眼光和实力我们认可，但《活埋》的价值，恐怕不止于此。

它是柏林青年论坛大奖得主，它的独创性、话题性，以及黄勃先生足以载入影史的表演，这些，都赋予了它超出普通艺术片的商业潜力和收藏价值。”他顿了顿，

“我们期望的价格是……十五万美元。”

“十五万？！”弗朗索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露出夸张的、法国式的惊讶表情，

“王教授！这……这太疯狂了！这只是一部低成本的学生作品！虽然它非常出色，但市场有市场的规则！十万，己经是我们基于奖项和潜力给出的非常、非常有诚意的价格了！”他摊开手，显得很无奈。

“弗朗索瓦先生，市场规则也建立在价值认同的基础上。/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王守明寸步不让，

“柏林大奖的含金量，您比我更清楚。我们相信《活埋》能为MK2在欧洲赢得口碑和利润的双丰收。

十五万，是我们基于对影片价值的评估和对贵公司实力的信任，给出的合理价格。”

谈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