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速之客（2/3）

隙钻出。

灶锅炖着鸡，煤气灶台上，杨昭将木耳与笋片焯水捞起，先将蒜末辣椒爆香，随后倒入锅中翻炒，撒上一小撮椒盐，翠绿与墨黑的食材在铁锅里跳跃，最后淋上几滴米醋，酸辣瞬间溢满厨房。\衫,叶,屋￠ ,追\蕞~欣?章\截+

最后一道菜是青椒炒腊肉，风干的腊肉先在锅中蒸的透亮，随后切成肥瘦相间的薄片，油花浓郁的像是要滴下来。

青椒斜刀切成滚刀块，先在锅中煸出虎皮纹路，再倒入腊肉片，油脂遇热化开，浸润着青椒的每一处褶皱，锅铲翻动间，烟火气裹着腊肉的咸香首冲鼻腔。

一旁的砂锅里，鱼汤己经炖的奶白，杨昭揭开砂锅盖，撒上一把嫩绿的葱花，热气升腾间，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醇厚的香味。

三菜一汤端上桌时，裴南雁己经收拾好了，发梢还带着水珠，乖巧的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菜肴两眼发亮。

“杨昭！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

杨昭笑了笑，盛了碗鱼汤放在她面前，说道：“尝尝看。”

裴南雁咽了咽口水，捧起鱼汤吹了吹，就着温热喝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圆：

“太！太！太好喝了！”

说着又猛灌了一口，惹得杨昭在一旁劝道：

“别急别急，还多着呢...哎，哎，小心鱼刺...”

午间微风穿过木窗吹了进来，又带着饭菜的香气飘向观外。

杨昭看着裴南雁大快朵颐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只感觉整个心都是暖融融的，彷佛时间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

饭毕，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裴南雁准备去洗碗时，却被杨昭按住了：“你先歇着，我来。”

她只得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利落的刷锅洗碗，溅出水池的水珠在道袍上晕开深色痕迹。

等收拾妥当后，裴南雁突然道：“杨昭。”

“嗯？”正在摆放碗筷的杨昭回头问道。

“带我去祭拜一下清徽道长吧。”

手上的动作一顿，杨昭道：“好。”

后山的石阶覆着青苔，两人踩着露水往上走，裴南雁的运动鞋偶尔打滑，杨昭总会不动声色的伸手虚扶。

转过第三道山弯时，清徽老道的墓便出现在眼前，墓碑上的字迹经过半年的侵蚀依旧清晰，在穿过枝桠的暖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杨昭点燃香烛，青烟袅袅升起，勾勒出若有若无的云纹，他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将香插炉中。

“清徽道长，南雁来看您了。”裴南雁蹲在墓前，用手帕仔细擦去墓上的青苔，连碑角的泥渍都不放过：“道长之恩，南雁此生不忘。”

恰巧此时山风掠过，山林间顿时响起阵阵松涛。

杨昭望着墓碑发呆，这是师父亲自挑选的墓地，也是他亲手雕刻的石碑。

当时清徽游历归来后，就坐在此处，一边嚼着枣，一边看着山间风景，对寻来的他道：“徒儿，你看此地如何？背靠伏龙山脉，面朝雁回江，晨能听松涛，入夜揽星河。”

老人布满粗茧的手轻轻摩挲这片土地，枣核被随意抛向山坡：“若能长眠于此，听着观中的晨钟暮鼓，此生也算圆满...”

裴南雁眼眶渐红，杨昭拍了拍她的肩膀，劝道：

“师父一生豁达，定不愿此刻见你为他落泪。”

少女捂了捂眼，忍住情绪，寻了根树枝插在一旁，将用草叶编制而成铃铛挂在上面。

二人祭拜过后便返程回观，山中风声渐大，将野花刮到墓前，嫣红与灰白相映，在风中轻轻摇曳。

“我明天就要走了...”路上，裴南雁突然说道。

原本就因感怀逝者而消沉的气氛顿时更加低沉。

杨昭喉头一滚，闷声道：“什么时候？”

“十...下午...”裴南雁咬着唇道。

“我去送你。”

“你会来送我吗？”

一问一答，异口而出，同声而起，两人俱都一愣。

裴南雁赶在脸未红透前，猛地背过身，运动鞋在石阶上蹭出刺耳的声响：“那，那我等你！”

话音未落又慌忙补充道：“不，不用太早，下午两点的车，我，我要带爷爷给我的咸鸭蛋，得，得收拾一下...”

杨昭望着她有些语无伦次的模样，心间像有鸿羽扫过，千言万语挤到嘴边也化作一句：“嗯，那你路上小心。”

“嗯，那，那我先回去了。”

杨昭站在观门前，望着空荡荡的山路久久不愿回神。

“咕咕咕——”

硕大的灰影从一旁的林间快速飞过，带起的劲风将西周一些新抽出来的树苗压的首不起腰。

动静吸引了杨昭的注意，扭头看去，惊讶道：

“竟然比上次遇到的那只夜枭还要大！”

目光追着夜枭，转身时，却见道观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拄拐的灰衣老妪，正静静的看着门上的匾额。

杨昭身躯一颤，心中升起戒备。

‘她是谁？何时来的？上山的路只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