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山（2/2）

十七口棺椁依次列在堂下，里面却空无一物，他们不愿葬下衣冠冢，仍盼着找回家人的尸骨安葬。

他逐一看清了牌位上的名字，都是相熟的村民，其中一个大婶在他上次买米的时候还送了他半袋精米，在这世上他无亲无故，除了师父与南雁外，便只有伏龙山下的这帮村民与他亲近了，哦———眼下还多了个杨灵枭。

灵乐适时停了下来，气氛更加压抑。

在看到裴业生的一瞬，杨昭的心猛地一松，不觉放缓了呼吸。

这位掌村大半辈子的老者在这短短数日内苍老了许多，原本还有些可寻觅的黑色，此刻尽皆花白。

五六位身穿制服，配着武器的警察正拿着笔写画着什么，他们此行带上了重武器，但忙活了半天却没有半点效果，他们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

裴业生在一旁说一阵便要咳嗽好一会，越说越是激动，可越是激动便越要说。

像是说给警察听，也像是说给跪着的家属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裴爷爷，我回来了。”

这平平无奇的一声像是夏日突起的雷鸣，打断了世间一切的喧嚣。

哀哀泣泣的众人蓦然回首，年幼的、青年的、中年的、老年的都带着不同的目光看向杨昭，他们有些知道故事，有些听过故事，而有些则亲眼见过故事。

正在叙说经过的裴业生老躯一振，丢下满脸不解的的警察，紧紧的抓着杨昭的手，嘴唇嗫嚅着，抖出了几个不成样的字。

“好——好啊...终于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