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朱门酒肉臭（2/2）

衣衫褴褛的人倒在路边，气息微弱，无人敢靠近，巡街的衙役也只是皱着眉，用脚踢了踢，确认是否己死，便指挥着两个面黄肌瘦的民夫用破草席一卷，抬往城外乱葬岗。

然而，与这满目疮痍，饿殍遍地的景象形成刺眼对比的，是城西一片区域。

那里是县官、富户和豪商聚集之地。

高墙大院，朱漆大门紧闭，门口蹲着石狮，有健仆看守，空气中飘来隐约的丝竹管弦之声和浓郁的肉香酒气。

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石板路上驶过，车窗锦帘低垂，车夫趾高气扬，马蹄踏过路边的泥泞，溅起的污水落在蜷缩在墙角的乞丐身上，引来几声麻木的咳嗽。

一处名为登仙楼的酒楼门口，几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商正打着酒嗝，互相吹捧奉承，谈论着新纳的小妾或是某处田庄的收成，却对街角饿死的尸体视若无睹。

楼里飘出的酒肉香气，引得附近饥饿的贫民伸长脖子，喉咙滚动，却只换来伙计鄙夷的驱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此情此景，比任何言语都更残酷。

小小的一座县城，衰败死寂竟与‘繁华昌盛’争相呼应？

杨昭面无惊色，内心却波澜微动。

他非圣贤，无力改变此界倾颓的世道。

此界沉沦，非他之力可挽。

他默默观察着城中各处，尤其是那些高门大户和看似寻常的深宅。

神识如同无形的触须，谨慎地探出，感知着周围的灵气波动。

一连两日，他或在茶楼角落静坐，或在街巷间缓行，像一个真正的游方道士，默默收集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