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嘴替刘安（1/2）

夜色己深，东城兵马司驻地内一片寂静，只有值夜兵丁巡逻的脚步声和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偶尔传来。_我?的?书/城¨ ?埂￠歆?最¨全*

贾柯一行人沉默地穿过校场，回到指挥使专属的值房院落。

推开房门，一股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与醉仙楼的喧嚣油腻形成鲜明对比。

贾柯径首走到书案后坐下，并未点灯，任由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桌面上，勾勒出他沉静的轮廓。

他拿起案头一枚冰冷的铁制令签，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感受着那粗糙坚硬的质感，眼神却望向窗外无边的黑暗，深邃难测。

刘安和张石头侍立一旁，胸中憋闷的怒火并未因回到安全之地而消散，反而在寂静中无声地灼烧着。

张石头几次欲言又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刘安则低着头，眉头紧锁，反复咀嚼着李麻那嚣张刺耳的羞辱和贾柯那番“咬人的狗不叫”的冰冷话语。

值房外，几个与刘安、张石头相熟、同样对李麻一伙深恶痛绝的老兵油子凑了过来。

他们虽未去醉仙楼，但看刘安等人铁青的脸色和压抑的气氛，也猜到几分。

一个叫王虎的什长性子急，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老刘头，石头哥，你们…你们这脸色跟锅底似的，咋回事？是不是那李麻狗日的又作妖了？

还是…新来的贾大人…”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明说，但意思很明显：是不是新官太软，让兄弟们受气了？

另一个老兵也接口，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老刘，你素来稳重，怎么这次…也跟着这位新大人？

李麻那帮人什么德行，东城谁不知道？跟个没根基的新官，这不是…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刘安猛地抬起头，眼中压抑的屈辱和愤怒再也掩饰不住。-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

他扫视着这几个相熟的兄弟，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悲愤：

“火坑？兄弟们，你们以为我刘安想跳吗？可留在原地，那就是等着被李麻那帮畜生生吞活剥！”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满腔的怨毒都吐出来：“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被李麻像眼中钉一样盯着？

当年他克扣军饷、倒卖军械，被我无意中撞见，就因为我没像其他人一样同流合污，没跟着他一起喝兵血，他就恨我入骨！

这些年，明里暗里给我使了多少绊子？升迁无望，苦活累活全是我顶上，功劳全被他和他那帮狗腿子抢走！稍有差池，就是一顿军棍！”

刘安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眼圈微微发红：“我忍了又忍，只想在这东城混口饭吃，养家糊口。-三·叶,屋_ -罪?欣`璋¨結/埂￠鑫?哙.

可他李麻，永昌伯府的一条狗！他仗着背后有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他早就放出话来，迟早要寻个由头，把我彻底踢出兵马司，甚至…甚至让我吃牢饭！”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廊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兄弟们，我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再不找条生路，我和我一家老小，就得被李麻活活逼死！”

看着兄弟们震惊和同情的眼神，刘安的情绪稍稍平复，他抹了把脸，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声音也低沉下来：

“今天…今天在醉仙楼，李麻那狗贼，当着满楼人的面，把贾大人的脸面，把我们这些跟着大人的亲随的脸面，踩在地上碾！

那话有多难听，多恶毒，你们想象不到！我当时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味当时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可是…贾大人…他…他硬是一声没吭！

就那么坐着，一口一口地吃饭，喝茶，好像李麻和他那些狗腿子就是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那份定力，那份沉稳…我刘安在行伍里混了半辈子，没见过第二个人有！”

刘安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敬畏和笃定：“你们知道大人最后怎么做的吗？

他吃完了，站起身，只说了一句结账，然后…看都没看李麻那边一眼，就那么走了！

李麻在后面像条疯狗一样狂吠，得意忘形，可大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回来的路上，大人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咬人的狗不叫。

另一句是要动，就要连根拔起，让他和他背后的人，再无翻身之日。”

刘安的眼中燃起一团火，不再是屈辱的火焰，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信念：“兄弟们，这不是怂！这是…这是真正的狠！

是深不见底的城府！李麻那种张牙舞爪的疯狗，在大人眼里，恐怕早就是个死人了！

只是大人要的不是一时痛快，是要把他和他背后撑腰的脏东西，连根刨了！”

他环视着被这番话震住的兄弟们，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刘安这次把命押在贾大人身上了！

不是因为他是多大的官，而是因为…跟着他，我看到了弄死李麻那伙人渣！

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