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府衙众生相（1/2）

“什么？！”

刘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3`巴.墈`书￠蛧¨ -已¨发.布,蕞,鑫.章?结`

泼粪！这是何等恶毒下作的手段！

这是要将指挥使大人的尊严彻底踩进泥里，让他在整个东城，在整个官场都抬不起头来！

“大人...大人他...”刘安的声音干涩发颤，目光死死盯着值房紧闭的门。

“大人...”

张石头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无尽的屈辱和压抑的暴怒，“大人一句话没说...就...就这么回来了...”

他回想起贾柯那冰封般的眼神和那句“几条闻到腥味就乱窜的野狗”，心头的恨意与对大人定力的敬畏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发狂。

刘安深吸一口气，那恶臭让他胃里翻江倒海，但他强行压下。

他看着紧闭的值房门，又看看身边因愤怒而浑身发抖的张石头，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愤怒，迅速转为一种深沉的、冰冷的决绝。

他用力捏了捏张石头的胳膊：“石头，沉住气！大人...大人心里有数！你现在立刻去，把门口当值的、刚才看到大人进出的所有人，都给我控制住！一个都不许走漏消息！快去！”

张石头一愣，随即明白了刘安的用意封锁现场，控制目击者！

他用力一点头：“明白！”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衙门口，眼神凶狠地扫视着那些还处于震惊中的兵丁吏员。+h.o/n\g+t-e~o¨w^d?.~c~o^m￠

张石头如凶神恶煞般冲到衙门口，对着那几个还在发懵、身上或手上可能还沾了污秽的兵丁和牵马小吏低吼道。

“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许动！刚才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给老子烂在肚子里！谁敢多嘴一句，老子拧掉他的脑袋！”

兵丁们被他吓得一哆嗦，噤若寒蝉。

这时，王虎、孙瘸子、钱二等人也被前庭的异常和恶臭吸引了过来，正好看到张石头在咆哮，又看到值房方向那紧闭的门和空气中弥漫的恶臭，脸上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石头哥，这...这咋回事啊？什么味儿这么冲？”王虎捂着鼻子，大着胆子问。

张石头猛地回头，赤红的眼睛瞪着他们，胸膛剧烈起伏，他需要宣泄！

他指着衙门外的方向，声音嘶哑而充满戾气，将刚才发生的惨烈一幕吼了出来：

“咋回事？！有人派了个乞丐扑出来惊大人的马！趁大人躲闪的时候，从旁边屋顶上倒了一桶大粪！

整整一桶！兜头盖脸浇在大人身上！就在两条街外！光天化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泼...泼粪？！”王虎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他们想过新官上任会被刁难，但用如此下作、如此恶毒、如此彻底践踏尊严的手段，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大人...大人怎么样？”钱二忍不住问，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担忧和一丝恐惧，事情闹得太大了！

“大人怎么样？”张石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钱二，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大人能怎么样？！

大人被泼了一身大粪！你说能怎么样？！可大人...大人他...”

他顿了顿，回想起贾柯那冰封般的平静，语气竟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敬畏和悲愤，“大人他一声没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就那么骑着马，顶着那一身污秽，回来了！”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一声不吭？眉头不皱？顶着满身大粪走回来？这...这得是何等的心性？何等的...可怕？

张石头的怒吼和刘安的严令封锁，并不能完全堵住悠悠之口。消息如同瘟疫，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各种隐秘的方式在兵马司衙门内迅速扩散。

“听说了吗？新来的贾大人...在路上被人...泼了粪！”

“什么？！泼...泼粪？！”

“千真万确！就在两条街外！张石头亲口说的！大人刚回来，一身...唉...”

“天爷！这...这谁干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还能有谁？除了那位麻爷，谁有这胆子？谁又能这么下作？”

“嘶...这也太狠了！这简首是把大人的脸面往泥里踩啊！”

“谁说不是呢！大人回来时...那脸色...啧啧，冷得像块冰！可吓人了！”

“大人没发火？没立刻带人去抓人？”

“没有！听说大人就说了句野狗跑不远，就...就回值房了！”

“这...这都能忍？大人这心性...也太深了吧？”

“深？我看是怂了吧？被人当街泼粪都不敢吱声，这指挥使以后还怎么当？”

“你懂个屁！这叫咬人的狗不叫！大人这是憋着火呢！等着瞧吧，李麻这回怕是踢到铁板了！”

“可...可李麻背后是永昌伯府啊！大人再能忍，拿什么跟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