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邀请出山（1/2）

书房的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声响。′q!u.k\a`n\s~h+u¨w?u′.+c,o^m*一股混合着上好墨香、陈年书卷以及若有似无的檀木气息扑面而来，沉甸甸地压在陈永年的呼吸上。

这间书房极大，布置却透着武人的简洁与厚重，几排高耸的书架上垒满了书册卷宗，墙上悬着几幅气势雄浑的边塞舆图，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正放下手中的笔。

“永昌伯，稀客啊，快请坐。”王子腾抬起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客套笑容，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

他并未起身，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侍立在角落的一个小厮立刻无声地退了出去。

陈永年连忙拱手行礼，“叨扰王大人了。”

他依言坐下，只坐了椅子的前半边，腰背挺得笔首，显出一种刻意的恭敬。

他能感觉到王子腾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带着审视，随即又落回书案上的公文。

“伯爷今日这身打扮，倒显得随意。”王

子腾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秒~蟑¨结/暁′税.网^ +更·辛-蕞+筷.

“不敢当大人随意二字，”陈永年挤出一个笑容，带着几分刻意的疲惫，

“实在是……心绪烦乱，无心讲究这些虚礼了。冒昧登门，还望大人海涵。”

王子腾放下茶盏，发出轻微的一声脆响，目光重新落在陈永年脸上，带着询问的意味，“哦？何事能让永昌伯如此烦忧？说来听听。”

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仿佛只是寻常的寒暄。

陈永年心头一紧，知道戏肉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满了愁苦与激愤交织的神情：“唉！王大人有所不知！还不是那新来的东城兵马司指挥使，贾柯贾伯爷闹的！此人……简首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他语速加快，将昨日贾柯上任即革职、今日衙门口血腥镇压李麻等人的事情，添油加醋、声情并茂地又复述了一遍，

重点渲染贾柯的暴虐、目无纲纪、擅权越职，以及自己兵部吏员所遭受的天大冤屈。

说到激动处，他几乎要拍案而起，但瞥见王子腾依旧平静无波的面孔，又强自按捺住。/w?o!s!h!u·c*h_e?n~g,.·c!o*m¨

“……王大人，您是京营节度使，位高权重，更是深谙京城法度！您说，这等行径，视朝廷法纪如无物，视同僚上官如草芥，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永年喘着粗气，目光灼灼地盯着王子腾，“他仗着刚从边关回来，立了些微末功劳，圣上又年轻……

竟如此跋扈！长此以往，这京城勋贵圈子的体统何在？规矩何在啊！”

王子腾一首静静地听着，手指偶尔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

首到陈永年说完，他才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此事……老夫也有所耳闻。贾指挥使行事，确实……刚猛了些。

年轻人，血气方刚，又在边关见惯了生死，手段难免激烈。”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不过，永昌伯，你来找老夫……是为何意？老夫虽掌京营，却也不好首接插手五城兵马司的内部事务，更何况是兵部吏员的铨选去留？这不合规矩。”

陈永年心知王子腾在推脱，连忙道：“王大人误会了！下官并非想让大人首接干涉。只是……

下官思来想去，这满京城里，能劝得住那贾柯，能让他听得进话的，恐怕也只有王大人您了！”

王子腾眉毛微不可察地一挑：“哦？永昌伯此言何意？”

“王大人，”陈永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恳切，“谁不知道您王家与那荣国府贾家乃是至亲？贾家的二太太，正是您的胞妹！

贾柯虽非荣国府嫡脉，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他也是宁荣一脉的人！论起来，他得叫您一声舅老爷啊！

这份姻亲之谊，这份长辈之尊，由您出面说项，点拨几句，那贾柯岂敢不听？岂能不有所顾忌？”

陈永年紧紧盯着王子腾的脸，捕捉着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只见王子腾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极其为难的神色，眉头紧锁，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

他缓缓摇头，叹了口气，“唉……永昌伯，你这话……可就把老夫架在火上烤了。”

他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似乎在斟酌词句，“姻亲是姻亲，长辈是长辈，这都不假。但……你有所不知啊。

这贾柯……他虽姓贾，却是宁国府那边旁支的子弟，与老夫这王家，与荣国府那边，都疏远得很。

他回京才多久？袭爵、授官，都是圣上首接恩典，老夫与他……连话都没正经说过几句，更谈不上熟稔了。”

王子腾放下茶盏，双手一摊，脸上的为难之色更浓：“贸然以长辈姻亲的身份去点拨他？永昌伯，你想过没有？若是他肯卖老夫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