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食肆（2/2）

道。

王老六挠挠头：“行！老大您发话，我们这就去！”

贾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他们的话。

他翻身上马，对张石头交代了一句：“安置好他们，你自己也早些歇着。”

说完，马鞭轻扬，墨色的身影便汇入了街市的人流，朝着忠勤伯府的方向而去。

留下张石头等人，望着老大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再看看眼前破败的铺子和手中院子的钥匙，

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混合着新奇、责任感和一丝对老大绝对信任的踏实感。

“走吧，兄弟们！”张石头沉声道，“先回咱们自己的窝！老大说了，养足精神，后面有的忙！”

他率先调转马头，带着一群心思各异却步伐坚定的汉子，朝着那个临河的小院行去。

马蹄声在青石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贾柯穿过逐渐点起灯笼的街巷。

白日的喧嚣与血腥，看铺子时兄弟们的疑虑，似乎都被晚风暂时吹散。

回到忠勤伯府，门房恭敬地迎上来牵马。

贾柯将马鞭丢给下人，大步走进府门。

府邸不算奢华，透着武将府邸的简洁硬朗。

他径首走向自己的书房兼小憩的东厢房，随手解下腰间的佩刀，搁在惯常放置的刀架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紧绷了一整日的筋骨，在踏入这方熟悉空间时，才略略松弛下来。

他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一丝疲惫。

还没来得及坐下喘口气，门外便传来管家略显急促却刻意压低的声音：“伯爷？您回来了？”

贾柯放下茶杯，沉声道：“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恭敬和小心：“伯爷，西府那边……政老爷派人来了。”

贾柯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西府？荣国府？贾政？这位素来以端方持重、讲究礼法规矩闻名的二老爷，怎么会突然派人来找他？他

们之间，除了那点微薄的血脉联系，几乎毫无交集。

贾政更是向来瞧不上他们这些旁支子弟，尤其是像他这样在边关刀头舔血、行事带着煞气的。

“人呢？”贾柯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在前厅候着呢，是政老爷身边得用的赖大管家。”管家答道，特意点明了来人的身份，以示郑重。

赖大？贾政的心腹管家？贾柯心中念头微转。

看来不是寻常传话，否则随便打发个小厮即可。

他刚在东城兵马司闹出那么大动静，把永昌伯陈永年的人打得满地找牙，又关进了大牢，还从贾琏手里盘下了铺子……

西府此时派人来，意欲何为？

是贾政听到了风声，觉得他行事太过酷烈，丢了贾家的脸面，要来训诫？还是……另有所图？

“知道了。”贾柯面上依旧平静，“让他稍候片刻，我换身见客的衣裳。”

“是，伯爷。”管家躬身退下，轻轻带上了门。

书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贾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

神京城的水，果然比他预想的还要深，还要浑。刚按下东城兵马司的刺头，兵部的永昌伯就告到了御前和太上皇那里，如今，连素来疏远的荣国府西府也坐不住了。

他转身走向内室，准备换下这身沾染了尘土和隐约血腥气的劲装。

无论贾政是何来意，这场“叙话”，看来是避不开了。

贾柯换上了一身靛青色圆领常服，虽说这衣服没有过多繁杂的纹饰，但料子厚实，穿在身上显得挺括，把他的身形衬得愈发挺拔。

他随手将那身沾了尘土，还隐隐带着血腥气的劲装扔在了榻上，佩刀也留在了书房。

毕竟去见那位以诗礼传家自诩的西府二老爷，带着刀确实不合适。

穿过府邸中庭，忠勤伯府的管家早就在前厅外等着了。见贾柯出来，赶忙引着他往前厅走去。

厅里，一个穿着绸缎衣裳、大概西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垂手站着，此人便是荣国府西府二老爷贾政身边最得力的管家赖大。

看到贾柯进来，赖大立刻躬身行礼，脸上堆满了恭敬，仔细看还能发现其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小的赖大，给忠勤伯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