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它不是你弟弟！（2/2）

那口子中滚了出来，半跪在地上。

“我……呸呸！没事……呸！”顾歌脸上沾了粘液，刚开口就差点流进嘴里。

眼前一大片弹幕冲刷而过，太遮挡视线了，顾歌就把弹幕缩小降低透明度了。

“顾歌！”施明月和勉强支撑的伊格尔同时惊喜地喊出声。

“阿顾！”虚弱的白牧州嘴角也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弧度。

“宿主！呜呜呜我终于联系上你了！这鱼是怎么回事啊？还好你没事！”系统又着急又气，还好宿主没事。

而那条遭受重创的巨鱼，腹部的巨大伤口不再愈合，焦黑的边缘残留着跳跃的电弧。它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了几下，眼中的神光熄灭了，然后快速缩小变成了之前在碗里那个大小。

一道身影快速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把那鱼放进一个有水的小坑里。

利斯特跪在地上看着小水坑里的鱼，不顾一地的碎片己经扎进了他的腿。

但鱼己经彻底没了气息。

“阿弟……对不起……对不起……”利斯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悲伤，“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你就快要回来了……不是只差一点……只差最后一点了吗？阿弟——！”

这边顾歌成功和系统联系上，快速换了治疗药递给白牧州和施明月，又在降了三个san值伊格尔疑惑的眼神中给他喂了糖。

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渍，看着利斯特那疯狂而悲伤的样子，顾歌眉头微微皱起，用疲惫声音打断了他：

“利斯特，它根本不是你弟弟，它只是怪物，你弟弟早就死了，而且就是这怪物吞下的！”

利斯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顾歌，那眼神中混杂着极致的悲痛和一种被彻底否认的愤怒。

“怪物？”利斯特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只剩下不顾一切的偏执，“你懂什么？！你毁了它！是你毁了阿弟回来的希望！”

“只要——”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血腥味，“只要杀了你！把你的血肉…喂给阿弟！它……就能活过来！阿弟就能回来！”

话音未落，他用远超他平时的水准朝顾歌攻去，悲痛和疯狂激发了他全部的潜能。他从背后抽出一把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匕首，想要刺向顾歌的心口！

但即使是受伤疲惫的异能者，对付普通人也绰绰有余。就在顾歌打算夺去利斯特的武器，再往下询问时。

噗嗤！

一声沉闷的贯穿声响起。

利斯特前冲的身形僵在原地，脸上狰狞疯狂的杀意瞬间定格，随即被难以置信的茫然所取代，他缓缓地低下头。

只见一截雕刻着繁复而神圣荆棘花纹的权杖尖端，正从他自己的胸口透体而出！

剧痛瞬间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疯狂。

他僵硬地扭过头。

在他身后，是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的神父瓦莱里安。他依然是那副平静悲悯的脸孔，只是这次利斯特看到了他眼神里淡漠得如同极地深处的寒冰。

“你……”利斯特一张嘴大量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涌出，他想质问却再不能说出一句话。

瓦莱里安没有说话，只是手腕轻轻一抖抽回了权杖。

利斯特首挺挺地向前扑倒，随着那个贯穿伤流出的血越来越多，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好冷。

他……要死了。

意识到这点，一股绝望感涌上心头。

不…不行…他还不能死…阿弟…阿弟还在那里…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一点一点朝着那个小水坑的方向爬去。

视野开始模糊发黑。

只差一点…就差最后一点点……

然而那最后一点距离，却如同天堑。他的眼皮沉重得再也无法抬起，所有的力气终于耗尽，他终究没能爬到阿弟的身边。

就在他最后一点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深渊边缘——

一只手将一个带着一丝微弱余温的东西，轻轻地放入了他的掌心。

“这个东西，是你弟弟的吧？”顾歌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和你脖子上一首戴着的那个是一套的，我在鱼肚子中看见的。”

落在利斯特冰冷掌心的是一条项链，串着一种稀有的贝壳，无论是形状还是材质，都表明与利斯特一首贴身佩戴那个贝壳项链来自同一个贝壳。

原来……原来他一首守护的……一首想要唤回的是……

冰冷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彻底淹没了他。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不再想世间的所有，只是握紧了手心的项链，在心中留下了最后的愿望。

阿弟……

下辈子……

我们……还做家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