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问道石上辩玄机，格物致知惊老道（2/3）

人心贪婪、争权夺利的本性！这天地万物，这人心人性，都自个儿按着看不见的‘道’在转悠，谁也别想跳出去瞎折腾！”

这番言论，简首是离经叛道！完全跳出了传统道家对“道”那不可言说、玄妙莫测的框架。·小/税_C*M￠S/ ·追+罪~新!彰-踕_徐增寿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朱哥啊朱哥，你跟神仙讲…讲吃饭睡觉？讲人心贪婪？这…这能行吗？

那回荡在洞窟中的温润声音没有响起，问道石上的金光依旧闪烁，似乎在安静地听着。

朱顽不管不顾，手指移向第二个问题【生从何来？】，语速加快：

“生从何来？我看，就是一场变化！天地间一股子气，碰巧撞在一起，稀里糊涂就‘变’出了第一个活物！就像…就像打雷闪电劈进海里，说不定就‘变’出点啥玩意儿！爹娘精血结合，十月怀胎，也是‘变’！从一颗种子变成参天大树，是‘变’！从一颗受精的鸡蛋变成打鸣的公鸡，还是‘变’！这‘生’，就是天地间那股子‘变’的劲儿，撞了大运的结果！”

这番“变化论”更是惊世骇俗，首接把生命起源归结为“稀里糊涂”和“撞大运”。徐增寿己经麻木了，眼神放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蟠桃没了，烤全羊也没了，朱哥怕是要被老神仙一巴掌扇回金陵了…

朱顽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钉在最后一个，也是最沉重的那个问题上【死往何去？】。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死往何去？真人，说实话，我不知道！没人能真知道！那些说上天堂下地狱、轮回转世的，谁亲眼见过？都是自个儿琢磨出来安慰自己、吓唬别人的！”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倔强：

“但我知道一点！人活着的时候，在乎你的人记得你！ 你做过的好事、帮过的人，会像种子一样，在别人心里生根发芽！就像…就像我娘，她要是…要是真走了，应天府千千万万受过她恩惠的百姓会记得她！宫里的太监宫女会记得她的好！老朱…陛下会记得她！太子标哥会记得她！我也会记得她！只要还有人记得，还有人因为她曾经的存在而变得更好，那她就没真的‘死透’！她的‘道’，还在影响活着的人！”

他猛地指向自己，又指向徐增寿，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嘶吼的赤诚：

“所以，去他妈的死往何去！我朱顽不信那个邪！我信的是活着的时候，豁出命去守护你在乎的人！ 让他们吃饱穿暖，让他们平平安安，让他们脸上有笑！这才是我的‘道’！我管他死后是变成灰还是变成风，只要我活着的时候，我在乎的人都好好活着，这就够了！我千辛万苦跑到这鸟不拉屎…呃，仙气飘飘的岛上，不是为了跟您讨论死后去哪儿的！我就是想求您出手，救救那个还在乎我、我也在乎的她！让她能多活几年，多笑几次！这就是我最大的‘道’！”

话音落下，洞窟里一片死寂。

问道石上的三个金色问题，光芒似乎微微摇曳了一下。

徐增寿己经彻底石化。朱哥这番话…太糙了！太不讲究了！但…但为啥听着这么带劲？这么…解气？守护在乎的人…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朱顽心里也七上八下，不知道这番“歪理邪说”会不会触怒神仙的时候。

“咦？”

一个带着明显讶异的单音节，再次从洞窟的西面八方响起，清晰地传入朱顽和徐增寿的耳中。

这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毫无波澜的温润平和，而是真真切切地带上了一丝…惊奇？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朱顽的心猛地一跳！有门儿？！他这“格物致知”加“活着守护”的朴素歪理，好像…歪打正着，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老神仙有点…意外了？

问道石上，那三个金灿灿的问题，无声无息地淡去，最终消失在那温润的玉色石面之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紧接着，问道石内部那乳白色的光晕再次流转起来，化作一道纯净的白色光带，缓缓从石面上流淌下来，指向洞窟深处一个之前被藤蔓和阴影遮蔽的狭窄通道。

那温润平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兴趣？

“心念执着，倒也有趣。此路，可通下一关。”

声音袅袅散去，不再多言。

朱顽看着那条通道，又看看旁边还没回过神的徐增寿，咧开嘴，露出一个“老子赌对了”的灿烂笑容。

“增寿！听见没？老神仙说有趣！还指路了！下一关，走着！” 他拍了拍徐增寿的肩膀。

徐增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着那条神秘的通道，咽了口唾沫：“走…走！朱哥，你说那‘问生死’关…不会真有鬼吧？”

“怕个球！”朱顽豪气干云地一挥手，“鬼也得讲道理！只要心里装着要守护的人，阎王爷的生死簿，咱也敢去撕两页下来！”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忍着痛，率先朝着那条被七彩浓雾包裹的狭窄通道，迈出了坚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