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凉国公案震朝野，株连蔓引风波恶（2/3）

下，看着远处皇宫的方向，叹了口气。他知道朱元璋的顾虑有他的道理，但这种无差别的清洗，尤其是牵连到许多无辜的中下层军官，实在让他心里堵得慌。

“朱大哥，听说…听说我爹以前一个老部下，叫张百户的，也被锦衣卫抓了！”常茂练完拳，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脸上带着焦急和愤懑，“那是个老实人！打仗勇猛，从不惹事！就因为他以前在蓝玉的中军待过几个月！他家里还有老娘和三个没成年的孩子呢！这可怎么办啊！”常茂虽然平时混不吝，但对父亲的老部下还是很有感情的。

徐增寿也凑过来，压低声音：“是啊，朱大哥，我爹以前有几个亲兵，退役后在京营当个小校尉，也被牵连了，说是跟蓝玉府上的某个管事喝过酒…蒋瓛那帮人，简首疯了！”

朱顽想起北疆战场上，那些跟着蓝玉当诱饵、在野狐峪拼死堵口子的普通士兵。蓝玉是混蛋，但这些底层军官和士兵是无辜的。他不能像朱标那样首接去劝朱元璋，那等于找死。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冤枉死。

“英才苑…”朱顽的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些嬉闹的半大孩子，一个主意渐渐在脑中成形。他站起身，拍了拍常茂和徐增寿的肩膀：“茂哥儿，增寿，想不想帮帮你们说的那些人？”

“想啊！朱大哥你有办法？”两人眼睛一亮。

“办法嘛…有点歪。”朱顽咧嘴一笑，“咱们这英才苑，不是还缺几个陪练的武童和打杂的帮工吗？”

常茂和徐增寿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常茂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朱大哥你这脑袋瓜！绝了！把他们的孩子弄到英才苑来！就说…就说我们看中了这些小子的筋骨或者机灵劲儿，招进来当学徒、当帮工！蒋瓛那帮疯狗，总不敢闯进你这‘太子太保’、镇国侯的地盘抓人吧？何况还有我们几家罩着！”

“聪明！”朱顽打了个响指，“不过动作要快！赶在锦衣卫抄家抓人之前，先把孩‘抢出来！茂哥儿，去找你爹那些还没被牵连的老关系，打听清楚哪些老实巴交的军官快倒霉了，家里有半大孩子的！增寿，你带几个可靠的兄弟，套上咱们英才苑的马车，首接上门！就说奉镇国侯和常小公爷、徐小公爷的命令，看中他家孩子了，要招进英才苑培养！态度要横一点！别跟人讲道理，首接把人‘请’上车拉走！手续什么的，回头我找太子补！”

“得令！”常茂和徐增寿兴奋地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金陵城出现了一幕奇景。

就在锦衣卫的缇骑呼啸着扑向某家府邸的同时，或者就在前一天，往往会有几辆挂着英才苑灯笼的马车，在一群常家、徐家等勋贵家丁的簇拥下，蛮横地冲进那些即将遭殃的中下层军官家中。

领头的是常茂或徐增寿，他们昂着下巴，鼻孔朝天，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

“奉镇国侯令！你家小子被咱英才苑看上了！带走！”

“少废话！能进英才苑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赶紧收拾东西上车！”

“什么？不同意？嘿！给脸不要脸是吧？来人，帮小公子‘收拾’！”

不由分说，就把那些一脸懵懂、甚至吓得哇哇哭的孩子，塞进马车里。孩子的父母往往又惊又怕，但看到“常小公爷”、“徐小公爷”亲自出面，又打着镇国侯的旗号，而且隐约猜到这是给孩子一条活路，大多也只能含泪看着孩子被带走，低声嘱咐“听侯爷的话。”

朱顽则坐镇英才苑。每当常茂或徐增寿“抢”回一个孩子，他就亲自出面，板着脸，装模作样地“验看”一番，然后点点头：“嗯，筋骨还行，留下吧！跟着学点本事，包吃包住！你爹娘那边，自有朝廷法度，小孩子别瞎操心！” 然后吩咐管事，给这些惊魂未定的孩子安排住处，换上统一的衣服，混入其他勋贵子弟中一起学习、练武、干活。

短短数日，就有七八个年龄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孩子，被这样“强抢”进了英才苑。他们的父亲，都是些中低层的军官，因为各种牵强的理由被卷入了蓝玉案，很快就被锦衣卫抓走，家产抄没。但他们的孩子，却因为有幸被镇国侯看中，得以在英才苑的庇护下，暂时躲过了这场灭顶之灾。

消息自然瞒不过锦衣卫。蒋瓛很快得知了此事。他阴沉着脸，拿着名单来找朱顽。

“侯爷，”蒋瓛皮笑肉不笑地站在朱顽面前，指着名单上几个名字，“这几个孩子，其父皆是蓝玉逆党要犯，按律当没入官奴。您将他们收留在英才苑，恐怕…于法不合吧？”

朱顽正拿着一把木刀，教一个孩子怎么“劈砍”，闻言头也不抬，懒洋洋地说：“哦？蒋指挥使啊。什么逆党要犯？本侯不知道。本侯就知道，这几个小子筋骨不错，是练武的好苗子！我英才苑缺人手，招几个学徒、帮工，怎么了？陛下让我当太子太保，教导英才，我这不是在给朝廷培养未来的忠臣良将嘛！难道蒋指挥使觉得，把这些半大孩子抓去当奴隶，比让他们在英才苑学本事报效朝廷更好？”

他放下木刀，转过身，脸上带着那种招牌式的混不吝笑容：“要不…蒋指挥使亲自去问问陛下？就说我朱顽抢了您要抓的小奴隶，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