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抵债白莲在演我9（1/2）

他用手掌，一下下，极其缓慢又认真地，试图抚平上面被自己捏出的、深刻的褶皱。+d\u,a￠n`q.i-n-g\s·i_.~o?r!g·

那专注的样子，仿佛在修复一件极其珍贵的易碎品。

他将那张被弄脏、被抚平、却再也无法恢复原状的纸片。

端端正正地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然后，他抬起了头。

隔着袅袅的烟雾，他看向她。

那双丹凤眼里，没有了暴戾，没有了掌控。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绝望的疲惫和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他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自嘲又无力的笑容。

“走吧，林晚。”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消散在雨声里。

林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得发疼。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霍凛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的模样。

每一寸轮廓，都刻进灵魂深处。

他停顿了很久。

才用一种极其克制、却又带着最后一丝挣扎和威胁的语气，低哑地说道：

“但记住——”

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死死地、贪婪地锁住她。?x-q^k-s¨w?.\c^o′m′

“Y国的冬天…很冷。”

他的声音顿住，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后面的话语太过艰难，“不要冻着自己……”

后面的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仿佛这己经是最后的告别。

……

启程的那天清晨，天空是罕见的澄澈湛蓝，仿佛连日来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

林晚推着两个不算大的行李箱，站在国际航站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

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而挺拔的轮廓。

她办理好登机手续，托运了行李。

时间还早，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跑道上起起落落的钢铁巨鸟。

广播里播放着登机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

她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掌心。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那个男人，仿佛真的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就在登机口开始排队，她站起身准备加入队伍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x\d·w¨x.t^x,t¨.`c?o-m,

是一条短信。

发件人，只有简单的一个“H”。

林晚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她指尖微颤，点开。

屏幕上只有简短的七个字：

别回头，也别回来。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她的心湖上，漾开一片刺骨的寒意。

她攥紧了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

她依言，没有回头。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林晚攥着那张薄薄的登机牌，拉着随身的行李箱，一步步，坚定地走向登机口。

玻璃幕墙外，阳光刺眼。

一架巨大的波音飞机正缓缓滑向跑道，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

在航站楼二层一个不起眼的巨大承重柱后面。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像，静静地伫立着。

霍凛穿着黑色的立领风衣，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穿透熙攘的人群和巨大的落地玻璃。

死死地锁定在那个走向登机口的纤细身影上。

看着她挺首的背脊。

看着她没有一丝犹豫的步伐。

看着她最终消失在登机通道的入口。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脚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他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微微颤抖着。

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绷紧。

他不敢出现。

他怕自己一旦出现，那压抑的、深入骨髓的占有欲和疯狂会彻底失控。

他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她拽回来。

用最粗重的锁链将她永远锁在身边，哪怕折断她的翅膀，哪怕让她眼中再次燃起恨火。

但现在。

他只能像一匹受伤的孤狼，躲在阴暗的角落。

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光，决绝地飞向那片他永远无法掌控的天空。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他低哑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地消散在航站楼喧嚣的空气里，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自嘲，“……再见了，小羔羊。”

飞机轰鸣着冲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