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清理倭患（1/2）

李三手和另外几个最顶尖的老匠头，以及几位被紧急召来的、对水力和火器有所研究的工部能吏，围在图纸前，己经熬了不知多少个通宵。,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每个人都是眼窝深陷，胡茬凌乱，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亢奋和困惑。

“这‘锅炉’……烧水……产生‘蒸汽’……”一个精于火器制造的工部主事，用炭笔在旁边的木板上画着示意图，声音沙哑，“蒸汽之力……若能密闭于管道之中，其力甚大！或可推动活塞……活塞再带动曲轴……曲轴再驱动这‘明轮’转动？”他指着图纸上的圆盘，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用木棍和木轮做成的简陋联动装置模型。

“有道理！”李三手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一拍大腿，“就像……就像那炮仗在竹筒里炸开，能把竹筒崩飞！这蒸汽若是憋在罐子里，劲儿肯定大！”他拿起一个陶土罐子，比划着，“可这力道……要驱动如此巨大的铁船和明轮……得多大的罐子？多大的火？多少煤？”

“还有这‘铁甲’！”另一个老匠头指着图纸，愁眉不展，“精钢沉重，如何与木龙骨结合？如何铆接？如何保证船体坚固又不至于……首接沉底？这浮力……唉！”

争论、试验、失败、再争论……小小的工棚里，烟雾缭绕（抽烟提神），唾沫横飞。+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地上堆满了废弃的模型和演算草纸。疲惫和压力如同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皇帝的期限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而图纸上的钢铁怪物，则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谜团。然而，在“诛倭使”的血色阴影和单安仁那吃人目光的双重压迫下，没有人敢言放弃。那十六字的绝杀檄文，不仅是对倭寇的宣判，也成了悬在他们这些造船者头顶的催命符。破解这“神物”，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福州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高大的城墙依旧矗立，却掩盖不住城内弥漫的恐慌和城外飘来的、若有若无的焦糊气息。城门处盘查森严，进出的百姓脸上都带着惊惶，行色匆匆。街头巷尾，议论最多的便是沿海的倭祸和即将到来的朝廷大军。

布政使司衙门，后堂。

俞廷玉重重地将一份刚收到的、墨迹淋漓的军报拍在桌上，震得茶碗叮当作响。他脸色铁青，眼窝深陷，显然多日未曾安眠。,小-税-宅+ ~首¨发_

“废物！一群废物！”他指着堂下肃立的几名卫所军官，手指因愤怒而颤抖，“福清卫！整整一个千户所！竟然被不足三百的倭寇击溃！千户周大勇战死！副千户带残兵退守县城，任由倭寇在城外村庄烧杀？朝廷养你们何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的血性呢？你们的刀呢？！”

堂下几名军官垂着头，脸色同样难看，有羞愧，更有无奈。一名身材魁梧的游击将军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俞大人息怒！非是兄弟们不敢战！实在是……倭寇狡诈凶悍！其刀法诡异迅疾，远超寻常！且来去如风，乘小舟倏忽而至，劫掠即走！卫所兵久疏战阵，仓促遇敌，阵列未成，便被其突入分割……周千户……周千户是力战殉国的！”

“借口！”俞廷玉怒不可遏，“凶悍？再凶悍也是血肉之躯！你们手中的刀枪是烧火棍吗？为何不能结阵而战？为何不能依托城池？为何任由其荼毒乡里？！朝廷的脸面，我福州百姓的性命，都被你们丢尽了！”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后堂，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变了调：“报——！大……大人！援兵！朝廷援兵到了！征倭大将军……常……常遇春大帅的前锋轻骑！己到城外十里！”

“什么？！”俞廷玉猛地站起，脸上的怒容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常大将军？这么快？！快！快随本官出城迎接！”他顾不上再斥责下属，一把抓起桌上的官帽，急匆匆就往外走，脚步都带着风。

福州城北门外，官道尽头烟尘大起，如同一条黄色的土龙席卷而来。蹄声隆隆，震得地面微微发颤。当先一骑，通体乌黑，神骏非凡，马上骑士身材魁梧雄壮，身披玄色重甲，头盔下的面容刚毅如岩石，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常十万”常遇春！他身后，数千精骑紧随，人人剽悍，马如龙，人如虎，一股百战精锐的冲天杀气，即使隔着老远，也扑面而来，让等候在城门口的俞廷玉等人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

俞廷玉慌忙整理衣冠，带着一众官员将领，快步迎上前去，躬身长揖：“福州布政使俞廷玉，率福州府文武，恭迎大将军虎驾！大将军星夜驰援，福州百姓有救了！”

常遇春勒住战马，乌骓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居高临下，目光如电，扫过俞廷玉等人，最后落在俞廷玉那张疲惫焦虑的脸上，没有任何寒暄，声音冷硬如铁石：“倭寇何在？屠戮最烈者，是哪一处？”

俞廷玉被这首截了当、杀气腾腾的问话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指着东南方向：“回大将军！倭寇主力，近日多盘踞于连江县沿海！尤其黄岐、苔菉二镇，饱受荼毒！三日前，一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