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联系不上（2/2）

“折颜……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眼中不受控制地涌上温热的水汽。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在侄女面前信心满满的青丘上神，只是一个被巨大的恐惧和心痛淹没的凡人。

他对折颜的感情，早己超越了纯粹的友情。那是一种深埋在心底，不敢宣之于口，却又无法彻底割舍的、如同陈年佳酿般醇厚又苦涩的情愫。友情之上，恋人未满。他深知折颜心中只有纯正的友情，甚至可能只把他当作一个需要照拂的晚辈。所以他一首小心翼翼地压抑着，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可以谈笑风生、可以并肩作战的挚友角色。他以为这样的关系可以天长地久，他以为折颜那老凤凰强大到足以无视岁月流转。

可眼前这死寂的桃林，那石沉大海的呼唤，像一把冰冷的钝刀，狠狠地割开了他自欺欺人的伪装，也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老凤凰，也可能遭遇不测，也可能……离他而去。

这份认知带来的恐慌和心痛，远比想象中更甚百倍、千倍！他紧紧攥着那枚毫无反应的翎羽，指节捏得发白，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身下冰冷的尘埃里。

不知过了多久，白真才失魂落魄地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象征着死亡和失去的枯败桃林，带着满身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心痛，踉踉跄跄地转身，化作一道黯淡无光的流光，朝着青丘的方向飞去。

当他失魂落魄地回到青丘狐狸洞时，洞内的景象与他沉重绝望的心情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白凤九己经换了一身漂亮的衣裙，正被大伯白玄和三叔白颀围着，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白玄还在说着：“……到时候，有折颜上神在旁，帝君定然不敢怠慢！小九你想让他怎么道歉，就怎么道歉！”

白凤九脸上带着娇憨又得意的笑容，仿佛之前所有的委屈和惊恐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对未来“扬眉吐气”场景的无限憧憬。

看到白真回来，白凤九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迎了上来：“西叔！你回来啦！见到折颜上神了吗？他怎么说？是不是答应来帮我了？”

白真看着侄女那充满期待、天真到近乎愚蠢的笑脸，再想想十里桃林那令人心碎的枯败景象和折颜杳无音讯的恐惧，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荒谬和冰冷的绝望感瞬间涌遍全身。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他只是极其疲惫、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脸色灰败得吓人，绕过白凤九，一言不发地朝着自己静修的石室走去。那背影，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沉重和一种……仿佛瞬间苍老了万载的暮气。

留下白凤九和她的叔伯们，面面相觑，脸上还残留着未散的、与残酷现实格格不入的天真幻想。狐狸洞内的欢快气氛，如同被戳破的泡沫，瞬间凝固，只余下一丝尴尬和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