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绝望中的微光与沉重的抉择（1/2）

昆仑虚·书房

叠风担忧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缠绕在墨渊身上。,q?i~s`h-e+n′p,a￠c!k^.-c¨o.m?墨渊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严厉，再次下令：“去！闭关！素锦千年后出世，昆仑虚需要力量！为师……自有分寸！”

他搬出了“素锦魔神”这座大山，压得叠风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看着师尊那苍白如纸却异常决绝的面容，叠风心中纵有万般担忧和不解，也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深深行了一礼：“是……师父保重！弟子……告退！” 他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退出了书房。

沉重的房门关闭声响起。墨渊紧绷的神经如同被切断的弓弦，瞬间松弛。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冰冷的门板，无力地滑落，跌坐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手中的父神笔记如同烧红的烙铁，被他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债……好多的债……” 墨渊将头深深埋入膝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父神为了夜华，抽干了西海八荒的龙脉，铸下滔天孽债！他墨渊，默许了白浅对素锦的欺凌，漠视了夜华对素锦的不公，最终导致素锦化魔，即将灭世！这又是一笔血海深仇！

父债子偿，师债徒偿，兄债弟偿…… 这如山如海的罪孽，层层叠叠，压得他神魂欲裂，喘不过气！他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个巨大的、不断塌陷的深渊边缘，无论往哪个方向挣扎，都只会陷入更深的罪孽泥沼！

神生……无望！

赎罪？如何赎？拿什么赎？！

脑海中，两个声音如同最激烈的辩手，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理智：

声音一（诱惑而急切）：“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个废人！连站都站不稳！拿什么去阻止那灭世魔神？拿什么去承担罪责？龙脉！眼前就有现成的力量！父神的笔记写得清清楚楚！抽取龙脉本源，你就能快速恢复！甚至更强！昆仑虚汇聚了西海八荒的龙脉精华，力量何其磅礴！只要抽取一部分！一小部分！你就能拥有力量！有了力量，你才能站在素锦面前！才能替父神、替昆仑虚、替夜华承担那份因果！才能阻止她毁灭世界！拯救亿万无辜生灵！这才是大义！些许牺牲，在所难免！反正……父神己经做了初一，你还在乎做十五吗？这孽债，早就还不清了！不在乎多这一笔！”

声音二（冰冷而尖锐）：“墨渊！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你们父子三人，己经将素锦一族逼上绝路，害得她全族永世消亡，化身魔神！现在，你还要为了所谓‘大义’，再去掠夺龙族的根基？！他们何辜？！他们己经被你父神挖断了万世根基，血脉凋零！你还要雪上加霜吗？！你口口声声赎罪，就是这样赎的吗？！用新的罪孽去掩盖旧的罪孽？用更多无辜者的牺牲去填补你们造成的窟窿？你阻止素锦毁灭世界，然后呢？让龙族彻底衰亡，让西海八荒因龙脉失衡而灾劫不断？墨渊！你扪心自问，到时候，你赎的清这越滚越大的血债吗？！你与那灭世魔神，又有何本质区别？！”

“啊——！！！”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让墨渊痛苦地抱住头，蜷缩在地上，发出压抑的嘶吼！道德与现实，赎罪与毁灭，如同两股狂暴的飓风，在他残破的神魂中激烈碰撞！每一个选择都通向深渊！每一个决定都沾满血腥！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这无解的撕扯彻底粉碎时，一丝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意念，如同黑暗中的萤火，顽强地亮起——那是他身为昆仑虚之主，对这片土地最深沉的理解！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动用那些被父神强行掠夺而来的龙脉！那是龙族的血！是昆仑虚的原罪！他若用了，就真的永远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也永远失去了在素锦面前赎罪的资格！

他挣扎着，再次打开那本父神笔记，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和厌恶，将神识沉入其中关于昆仑虚龙脉的记载部分。′w·a_n\z~h?e*n.g-s¨h`u?.′n/e¨t.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他不再看那掠夺之法，而是用尽全部心神，去感知、去追溯脚下这片大地龙脉的源头与构成！

片刻后，墨渊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带着苦涩的明悟。

父神当年，是强行抽取、转移了西海八荒几乎所有主龙脉的核心本源，汇聚于昆仑虚莲池之下，形成了如今这浩瀚磅礴的龙气汪洋。这些龙脉，如同被移植过来的参天巨树，根系却深扎在遥远的他方，它们的“生机”与“气运”始终与原来的地域有着微弱的联系，只是被父神无上伟力强行压制、扭曲在了昆仑虚。

然而，在这片被强行改造的土地深处，原本就存在着几条极其微小、孱弱的本土龙脉！它们如同生长在巨树阴影下的几株小草，在父神汇聚的磅礴龙气压制下，几乎微不可察，发育得极其缓慢，甚至可以说是苟延残喘。它们，才是真正属于昆仑虚本身的“地脉之灵”！

墨渊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这三条几乎被忽略的、细若游丝的本土小龙脉上！一个沉重到极致、却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