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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手抖得再厉害也依然用力攥紧。′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门被踹开的那一刻，林听晚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她想，她的生命似乎要在这一天结束了。

那群人中为首的人，个子直逼门框，尖嘴猴腮，身子极瘦，胳膊上纹满了文身，符合林听晚对高利贷债主的刻板印象。

“你爸人呢？”他凶狠道。

林听晚不回，仅仅是倔强地拿着菜刀地看着他们。

“呦，这是想砍我们？”为首的人上前一步，“你知道你爸欠我们多少钱吗？”

“多少。”

“不多，也就二十多万吧！”另一个胖子抢答道，“你爸根本没钱还，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要不我们和你爸商量一下，让你以身相许吧。”

“哈哈哈哈哈。”粗犷的笑声蔓延至整间屋子。

“能给我们一些时间吗？我们会还上的。”林听晚忍着不适说。

为首的人笑一声：“那可不行，我们急着用呢。-x_i/n^r′c*y_.^c-o¨m′”

旋即发号施令：“都给我去搜，有钱的拿走，没钱的摔烂！”

那群人熙熙攘攘地闯了进来。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唯一没动的为首者一步步走上前。

林听晚被逼得不断向后退。

“没听见吗？那我再问一次，今年多大了？”

“不许动！”

中气十足的一声。

林听晚看见警察和后边满头大汗的林壹山的那一刻，菜刀应声掉落。

傍晚，林听晚和林壹山从警局回到黑漆漆的家。

“听晚，我把你送出国找你舅舅吧，我今天打电话给他，他同意了，”林壹山自顾自地说，“你真的不能在国内待了，我害怕他们会到处找你打扰你。”

“我不走，”林听晚坚决回，继而艰涩开口，“爸爸，我跟你一起还，我们一定能还完的。?k!a^n+s!h`u~d·i/.·c￠o?m′”

“老爸自己打工还，不用你还，我真的放心不下你，只要你在国内，他们就会想办法打听你。”林壹山坐到沙发，手抱着头。

“他们找我更会找你，他们找到你会不会打你，一定会吧，电视上都说会砍掉一根手指头，”林听晚鼻子发酸，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才不要走，你别想让我走。”

“老爸还有点钱，够你在国外生活一段时间，你舅舅也会帮助你，其余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不走！”

“你必须走！”

自这天起，父女俩的关系冷到极点。

白天两人都出门，晚上回来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

林听晚是什么时候改变想法的。

大概是高考成绩出来后林壹山以死相逼的时候。

那刻，林听晚再没了说“不”的念头。只是觉得累，所以无所谓，随便吧。

对未来的各种期待也都烟消云散。她不敢再去畅谈梦想、追逐梦想，更别说少女时代所期盼的美好爱情。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林听晚一有时间就到处找兼职，她不愿让林壹山独自在国内赚钱，她也想尽一份力。

每天，林听晚最常做的就是在简陋的出租房里，拿着纸笔低头认真地计算着剩余欠债金额。

就在她以为都会慢慢变好的时候，舅舅袁杨告诉她，林壹山劳累过度，半夜在家突发心梗去世了。

林听晚坐在桌前，神色平静地挂掉电话，拿起笔接着画画。等手抖到再也攥不住笔的时候，她忽地扔掉笔，琥珀色的瞳孔失着焦，仿佛进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模糊，浸满了雾气。无论她如何做，都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她抬手去擦，可那满玻璃的雾似是成心跟她作对，越擦越多，越擦越多。最后的最后，她双手抱膝蹲在地上，任由大雾侵蚀自己。

屋外明月高挂，繁星闪烁，屋内漆黑无光，阴雨绵绵。

……

不久，林听晚回国，却没有回江桐，而是去了林壹山南下打工的城市——雾宜。她在那里继续工作赚钱。唐琦担心她的情绪，总怕她想不开所以去找过她很多次，而每次见面都会说：“听晚，我觉得你有哪里变了。”可离开当天又会说：“不对，听晚，你哪都没变。”

唐琦说得云里雾里，林听晚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变了还是没变。

变了吗？明明她依旧常挂笑容，努力坚定，有明确的目标和计划。

没变吗？她早已分辨不出背后支撑着她的究竟是少时一往无前的理想主义还是成年后变故接踵而至的现实主义。

……

坐的身体有些麻了，林听晚动了动，双脚抬起放在沙发上，下巴搁在双膝。

她不太想管这件事，可能是因为过去经历的太多，她对这些言语攻击都已经免疫。也有可能是知道互联网没有记忆，而她又是个普通人，风波一过去，对她影响不会太大。实在影响到她生活了，她搬走，搬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城市。

可是又一想，凭什么呢？他们根本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凭什么这么说她呢？只一篇新闻报道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随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