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长大了，佐助！（2/2）

带着足以斩断所有羁绊的决意。

可为什么。

为什么内心深处，没有一丝即将要复仇的快感？

只有一片沉闷的，化不开的压抑。

佐助睁开眼。

他不再去想。

想得越多，弱点就暴露得越多。

他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嘎吱——

刺耳的摩擦声，划破了地底的死寂。

门后，是一个宽阔的石室。

很空旷。

除了几根支撑着穹顶的石柱，再无他物。

雨水，从穹顶的裂缝中渗下，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片水洼。

滴答。

滴答。

声音，在空旷的石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石室的最深处，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安放着一把简陋的石椅。

一个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穿着晓组织的黑底红云袍。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那个背影，哪怕化成灰，佐助也认得出来。

宇智波鼬。

佐助站在门口，没有再向前一步。

他看着那个背影。

那个曾经在他眼中，如同山岳一般伟岸的背影。

那个他追逐了一生，也憎恨了一生的背影。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空气，凝固了。

只有那滴答的水声，在证明着时间的流逝。

佐助就这么站着。

他在等。

等对方先开口，或者，先动手。

他要将这场对决的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可石椅上的人，一动不动。

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甚至，没有因为开门声而回头。

这种彻底的无视，让佐助的心头，燃起了一丝怒火。

很好。

这才是他所期待的。

冷漠。

无情。

这样，他才能毫无负担地，将手中的利刃，刺入对方的心脏。

佐助缓缓抬起手。

白色的电弧，开始在他掌心凝聚。

噼啪作响。

他体内的灵压，开始加速运转。

杀意，在沸腾。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

石椅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

佐助凝聚的电光，停滞了。

他看清了那张脸。

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中的脸。

苍白。

消瘦。

脸上带着深深的法令纹，那是长期承受巨大痛苦才会留下的痕迹。

这根本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强大到令人绝望的男人。

这是一个病人。

一个被疾病折磨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残烛。

只有那双眼睛。

依旧是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

深邃，而平静。

两人，就这样隔着整个石室，遥遥相望。

谁都没有说话。

佐助在打量着鼬。

用一种审视的，冰冷的态度。

他想从这张病态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

但他失败了。

鼬的虚弱，是真实的。

鼬也在打量着佐助。

他的视线，扫过佐助身上那件奇特的黑色服饰，扫过他掌心尚未散去的电光，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

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却充满了冰冷与决绝的脸。

许久。

久到佐助几乎要失去耐心。

鼬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打破这片死寂的，不是质问，不是挑衅，也不是任何符合这场宿命对决的开场白。

而是一句，再平淡不过的问候。

“你长大了，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