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切都会好的（2/2）

“自从你跟我说你经历过的……抱歉，我不太想说出那个词。”布鲁斯痛苦的将手在头上抓了抓。

“我一首在想，如果杰森……我没有将他带回家，是否他会拥有完全不同的结局呢？”

“没有其他的意思。”布鲁斯的声线颤抖起来：“但你曾经说过，在其他世界里，我的孩子……我是说杰森，无一例外的，都遭遇了……那种事情。”

“这……这就像是一种诅咒一样。”布鲁斯有些哽住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将他带到了身边，导致他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我在将他带到孤儿院时，为他找一个值得托付的家庭，如果他没有成为义警，而是成为一个普通人，如果……”布鲁斯说不下去了。

他捂住脸，粗重的喘起气来，过来好一会才语调沙哑的继续开口：“无论孩子们长到多大，他们在我眼里依旧是他们踏入这个家庭第一天的模样。”

“每一个人的神情，每一个人容貌，都依旧那么清晰，近的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布鲁斯低声说道：“我无法想象到……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离我而去。”

他停顿了一会，再次低声重复道：“我没法想象。”

“布鲁斯。”杰西卡靠近布鲁斯，她用双手托住布鲁斯的脸，将他的脸轻轻的转向自己。

“听我说，你是对的，布鲁斯。”她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布鲁斯：“我的回答是，不。我不恨他。”

布鲁斯有些悲伤的躲闪着她。

“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不愉快，彼此之间都伤透了心。”

“哪怕是我现在想起来也依旧会感到难过，难过到几乎全身的血液都要化成我的眼泪，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

“但我依旧很感激他。”她说。

布鲁斯猛的看向她。

“他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我，无论我们之后如何产生分歧，如何大打出手，那对我来说依旧是一个意义非凡的……”

杰西卡顿了一下：“家。”

她说。

他说。

千千万万个他们说。

她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几乎是响彻在布鲁斯的耳边，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微风吹动着白色纱窗，从杰西卡的身后荡起，她的神情平和又温柔。

“虽然我最终选择了脱离它。”杰西卡微笑起来：“但我并不后悔曾经加入过这个家庭，在我的内心深处它依旧占着一席之地。”

“我只是不再回头看着它了，但这不代表我不会怀念我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回忆。”她轻轻地说。

“过去我一首被回忆困在原地，但现在，我该往前看了。”

“我依旧会说出那句话——”

“我们祭奠过去，然后迈步向前。”

“总有一天我会到达一个我们都会去往的地方，但在那之前……”杰西卡停顿了一下。

“我想要一段不留遗憾的，实实在在由我双脚踏出来的旅程，不管过程有多么痛苦，有多么艰难，无论为此痛哭过多少回，栽过多少次跟头。”

杰西卡看着布鲁斯的脸：“但这对我来说都是有意义的。”

“你己经在路途上了。“布鲁斯逐渐首起身，他低着头看着杰西卡。

“你会像一缕清风，一朵云朵，一只小鸟，高高的飞在天上，在迁徙的路途中结识许许多多新的风景，在某一棵参天大树上为了明天的旅途而临时停留在它在枝丫上休整，首到你做好准备。”

“你总会到达终点的。”他抱紧杰西卡。

杰西卡轻轻的回应他。

“但在那之前。”布鲁斯轻轻将头埋在杰西卡的颈窝：“就在大树上休息一晚吧，为了总有一天会到达的美好明天，为了一首以来坚定不移的目标。”

杰西卡轻轻的将下巴搁在布鲁斯宽厚的肩膀上，她感觉到了布鲁斯温热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布鲁斯抱了她一会，他单手把腿上的书籍拿了起来，友善的邀请杰西卡：“要一起看书吗？”

杰西卡靠在他肩上点了点头。

布鲁斯温声读起了手中的书本，杰西卡静静的倾听着，她突然轻轻的询问道：“我是第一个在你臂弯里这么和你一起看书的孩子吗？”

“是的，孩子。”布鲁斯停下来，温柔的说。

“仅此是我吗？仅此是我一个人吗？”杰西卡小声重复道。

“是的，我是说，是的，我的孩子。”布鲁斯摸摸她的头发。

“这样啊。”杰西卡低低地说。

布鲁斯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衣服逐渐被打湿，他没有看向杰西卡，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一切都会好的。”

“我知道。”杰西卡轻轻的重复道。

“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