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度化苍生”（1/2）

回到家。/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妻子周芸正因为前几天的争吵，没给他好脸色。

她大概是觉得他最近回家太少，连孩子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见他进门，她还是主动打了个招呼。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把这个家都忘了呢。”

语气里带着一些缓和的意思，似乎想给他个台阶下。

程度却像是没看见她递过来的橄榄枝，开门见山：“我们离婚吧。”

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芸的脸一僵，愣了好几秒，然后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发神经了？”

他们虽然老是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但她知道，他们的感情其实很深。

当她从程度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里，确认他是认真的，一股汹涌的怒火瞬间将她席卷。

“程度！你他妈把话说清楚！”

她冲到他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你为什么要离婚？我他妈哪里对不起你了？！”

质问，哭闹，咒骂。

像暴风雨般向程度袭来。

程度任由她发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妻子越是这样，他在前世判死刑时，妻子那绝望无助的眼神，就在他心里反复闪烁，像一把钝刀子在心里反复切割一样难受。-s¨o`s,o/s￠h′u~.+c,o,m\

但现在越是难受，越需要决绝。

他提出了唯一的条件：“我净身出户。所有财产，孩子，都归你。我只要尽快办手续。”

这种极致的决绝，让周芸感到心寒。

她松开了手，声音带着颤抖：“你......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扛！”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又经过一番撕闹过后，周芸彻底寒了心。

当天下午，两人就出现在了民政局。

离婚证拿到手后，程度走出民政局大门，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感觉身上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他没有回家拿任何东西，甚至连看一眼孩子都没有。

而是首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一个地址——

光明区，他父母的住处。

推开略显老旧的家门，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饭。

抽油烟机发出“呼呼”的声响，饭菜的香气弥漫在不大的屋子里。

听到开门声，母亲探出头来。

看到儿子那憔悴得不成样子的脸，惊呼出声：“临川啊！你怎么这副样子回来了？”

她手里的锅铲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墈^书~屋\ ?勉+废′粤′黩^

程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妈，我腿伤复发了。我请了半个月假，准备去北京看看腿，顺道回来看看您和我爸。”

父母虽然心疼得不行，但也知道他当警察不容易，身上有点伤痛是家常便饭。

母亲絮絮叨叨地埋怨他不爱惜身体，手脚却麻利地给他端茶倒水。

父亲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

他们没再多问，只是忙着给他准备吃的，张罗着让他好好休息。

在父母家安顿下来，夜深人静。

程度躺在自己少年时睡过的旧床上，床板有些硬，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翻出三个尘封己久的号码，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逐一发出了信息。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明晚七点，老地方见。——程度。

程度约他们明晚在光明区一个秘密的地方见面。

这三个人，是他初中和高中时期的结拜兄弟。

当年，他们西个在光明二中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自诩“度化苍生”——

老大程度，老二黄天化，老三胡苍，老西杜元生。

“度化苍生”的“度”，取的便是他程度的名字。

他们三个都不是光明区本地的，都是借读生。

从初中开始，他们西个就一起打架，惹是生非。

他们也曾信誓旦旦，热血沸腾，要一起考警校，一起当警察，除暴安良，匡扶正义。

结果，造化弄人。

只有程度一人，如愿穿上了那身藏蓝色的警服。

而他们三个人大学毕业后，都回到了自己的区县工作。

黄天化脑子活络，精明过人，考进了审计局，如今混了个副科长，不大不小也是个官。

胡苍身强体壮，但脾气火爆，在城管大队当了个执法队队长，整天跟小摊小贩斗智斗勇。

杜元生性格则是不善言辞，进了财务局，十几年了，至今还是一个小小的科员。

虽然他们都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