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程度的预言（1/2）

梁璐今晚似乎格外沉默，握着方向盘的手非常的用力。¨第,一`看+书~枉- ￠追?最\鑫?章_节￠

今天是她的生日，但车内的气氛，却不似去赴一场寻常的家宴。

“我爸他……脾气不太好。”

她终于还是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程度侧头，看着她紧绷的侧脸。

“别担心，我只是去拜访一位长辈。”

梁家老宅，坐落在京州一片安静的旧城区，青砖灰瓦，透着一股不事张扬的厚重。

梁群峰早己等在客厅，一身寻常的中山装，手里端着一杯清茶。

他没有起身，只是抬了抬眼皮，打量着女儿身后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太镇定了。

这是梁群峰的第一印象。

“爸，这是程度。”梁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梁叔叔，冒昧打扰。”程度微微躬身，不卑不亢。

晚宴的菜品精致简单，气氛却始终有些凝滞。

梁璐几次想开口缓和，都被父亲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止住。

酒过三巡，梁群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小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区公安局，刚起步。\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程度回答。

“哦，警察。”梁群峰端起茶杯，“璐璐跟我说，你对她很好。”

程度放下酒杯，看向梁璐，然后转向梁群峰。

“梁叔叔，我对璐璐是真心的。”

他这句话说得平静，却掷地有声。

梁璐的心猛地一跳，看向父亲。

梁群峰面无表情，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摩挲。

“年轻人，‘真心’两个字，分量不轻。”

“我知道。”程度继续开口，“我还知道，汉东，乃至更高层面，很快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许多旧有的势力，都将被彻底清洗。”

梁璐屏住了呼吸。

梁群峰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他终于正眼看向程度。

“哦？大风暴？”

“旧的牌局，该洗了。”

程度语气不变。

“年轻人，口气不小。”梁群峰的身体微微前倾，“这风暴，从何而来？你又凭什么这样断言？”

这个年轻人，要么是疯子，要么……

“时间会证明一切。”程度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梁叔叔在燕京和黑河省，应该还有些老部下吧？不妨打听一下，近期的‘风声’，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_E¨Z·暁-税*王\ ¨埂`欣~蕞!全_”

他顿了顿，像是随意提及：“比如，J 通部的张副部长，黑河的刘副省长，还有证监会的黄主席助理。这些人的名字，最近是不是不那么常听见了？”

这几个人，职位不算顶尖，但都是各自系统内的实权人物。

梁群峰的确有渠道去核实。

梁群峰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这几个名字，他最近确实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都未证实。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有些事情，不需要听，只需要看清棋盘的走向。”程度没有首接回答。

“爸！”梁璐终于忍不住开口，“程度他很有才华，他对我是真心的！您就……”

“璐璐。”梁群峰打断她，目光依旧锁定程度，“如果，我说如果，你的‘预言’真的应验了。你想要什么？”

他久居高位，不相信空口白牙的善意。

“我希望梁叔叔能同意璐璐离婚，并且默许我和她的关系。”程度坦然回应。

“就这些？”梁群峰有些意外。

“就这些。”

梁群峰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权衡这笔交易的风险与回报。

“好。”他终于开口，“如果汉东真的变天，如果那些人真的如你所说出了事，璐璐的事情，我不再过问，她与祁同伟离婚我也不会阻拦。”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审视。

“但是，梁家不会为你个人的晋升提供任何首接的帮助。我们梁家，还没到可以随意干预组织人事的地步。”

这也是一句试探。

“我明白。”程度点头，“我不需要梁家的首接提拔，我有我自己的晋升之路。”

“我所需要的，是梁家在我遭遇某些不可抗力的时候，能够守住‘不降防’的底线，不被某些宵小轻易暗算。”

梁群峰眯起了眼睛。

这个年轻人，要的不是庇护，而是一个相对公平的竞技场。

“你的野心，不小。”

“在这个时代，没有野心，就只能任人宰割。”

宴席结束，梁璐送程度出门。

“我爸他……”

“你父亲是个聪明人。”程度替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额发。

梁璐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

车子驶离梁家老宅，程度的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