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晋升！旧友的末路（2/2）

“陈海，今天感觉怎么样？”

季昌明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还好，谢谢季检关心。”

陈海的声音微嘶哑。

季昌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削了个苹果，话家常般地说道：“恢复得不错，医生说你年轻，底子好，很快就能下地了。”

陈海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他知道，季昌明今天来，绝不仅仅是探病这么简单。

果然，在几句不痛不痒的寒暄之后，季昌明放下了水果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陈海，有件事，要跟你通个气。”

陈海的目光，终于从天花板移到了他的脸上。

“最高检那边，来文件了。”

季昌明看着他的眼睛，“考虑到你目前的情况，以及我们省反贪工作的严峻形势，最高检决定，派一位同志过来，暂时代理你的职务。”

陈海的心，猛地一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是……谁？”

他艰难地问道。

“你的老同学，侯亮平。”

季昌明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仔细地观察着陈海的表情，“他在最高检是业务骨干，能力很强。由他来接手你的工作，我们省院也放心。”

侯亮平……

听到这个名字，陈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释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苦涩。

季昌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连忙补充道：“你放心，陈海！这只是代理！你的反贪局局长的位置，省院给你保留！等你康复出院，这个位子还是你的！我们都等着你回来，继续带领大家战斗！”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可陈海，一个字都不信。

他太了解体制了。

代理？

留着？

他出院至少需要一年，后续的康复休养，至少也得半年。

一年半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那时候，侯亮平早己在汉东站稳脚跟，做出了成绩，谁还会记得他这个“前任”？

权力场上，人走茶凉，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被放弃了。

就像一颗在棋局中失去了作用的棋子，被毫不犹豫地移出了棋盘。

“我……知道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这西个字。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季昌明又安慰了几句，见他始终沉默不语，也觉得有些无趣，便起身告辞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恢复寂静。

陈海闭上眼睛，季昌明的话，侯亮平的名字，在他脑海里回响。

他想起了自己和侯亮平在大学里的誓言，要一起为国家的法治事业奋斗终生。

可现在，他的老同学，正踩着他的“尸体”，意气风发地前来接收他的权力。

而他，却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这张冰冷的病床上，遥望着自己曾经的战场。

一滴冰凉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枕巾，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