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战后庆功宴（2/2）

，陈设摆件奢靡异常。殿内没有烛火，却恍若白昼，全因屏风两旁的两株珊瑚灯树，赤红的珊瑚产自人鱼海底，若放到市面上，一枝就是天价，更别说整整两株了。

西人斩杀陈穹，本意虽不是帮忙，倒也为海城解决一个大患，安排在了主位右下首靠后的位子。前面坐着的正是谢谦政师徒三人。

观他三人神色，波澜不惊，方知甚至听到林惠知同莫羡风说小话，觉得厅里的纱幔不够轻柔，绣的云纹也不够精巧等等。

方知：“！！！”

她和贺灼月隔着个宁雪空挤眉弄眼。

方知：壕无人性！今天必须把她吃穷。

贺灼月：赤裸裸的炫耀，化嫉妒为食欲。

宁雪空微微靠后，无奈询问方知，“难不成你们学宫从来不举行宴会的吗？”

方知心中警铃大作，暗道这个宁雪空真是不消停，吃饭的时候还要来试探，带着抱怨道，“我们又没什么朋友，办宴会干嘛。而且宫主深居简出的，一向简朴。”

宁雪空：“……我看你的法宝可不简朴。”

方知摆摆手，“这不是出门在外，穷家富路吗。”

说话间，面容姣好的侍女端着精致的银盘鱼贯而入，山珍海味、佳肴美馔落在几人食案上。荆正虹坐在上首，朝众人寒暄几句，便宣布开宴。

方知不说话了，忙着吃饭。一盘菜见底了才发现盘上刻有保暖的阵法，怪不得每盘菜都是刚刚好入口的温度。

头顶忽地落下一块阴影，方知抬头一看，原来是荆正虹端着酒盏走了过来，盏中酒水轻盈，朝着方知散发出馥郁香气。

她后知后觉地端起面前的酒盏，站起来和荆正虹一碰，放到唇边微微抿了一口，甜中带辣，不算好喝，但喝了一口还想喝。

荆正虹：“之前答应你的要求想好了吗？”

“啊？”方知没想到荆正虹还记得这事，她脸皮薄，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跟人家说我在你家宝库里不问自取过了吧？

转念一想，人家自己的宝库大门上一个大洞，还能看不见，她问了就有问的道理。

方知试探着说，“送我们回西洲？”

荆正虹笑了笑，也没答应，伸出手将黏在方知脸颊边一缕发丝别过去，低低道，“胆子真大。”说完就到旁边和贺灼月说话去了。

方知稀里糊涂地坐下来继续吃，只耳朵竖着听两人说话。声音太低了，前面林惠知和莫羡风说话的声音又太大了，只听到什么“愿意”“欢迎”之类的模糊字眼。

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吃多了面食有点噎嗓子，她随意打开了面前的乌黑小盅，啜了一口，只这一口便绷不住表情吐在了手边的盂里，又用酒水漱口，连漱了好几口水才觉得嘴里的腥味淡了些。

一旁的荆正虹注意到她的动静，“怎么，人鱼肉用不惯吗？”

“这，这是什么？”方知瞪大眼睛，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人肉？”

荆正虹不以为意，“人鱼肉罢了，第一次吃确实不太习惯。”她挥挥手招来一个侍女，将方知食案上的小盅和盂都拿了下去，很快就呈上了新的。

方知不敢再吃了，谨慎问道，“这是什么？”

荆正虹：“鱼肉，银尾鱼，肉质鲜嫩无刺，你这娇贵喉咙应该会喜欢。”

她余光瞥见同列的裴英、宁雪空和贺灼月都默默将盛着人鱼肉的乌黑小盅拿远了，不由得奇怪，“人鱼性烈，极难捕捉，人鱼肉于修士更是罕见的补气益血之物，怎么你们倒嫌弃上了？”

宁雪空道，“内陆人，吃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