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润物细无声（1/2）

“谁？”

“师尊，是我，语轻。[?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

“进来吧。”

宋语轻推门而入，入目静室古朴幽静。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香气若有似无，令人神清气平。

布局简洁而雅致，西壁皆以淡青色的竹编壁纸装饰，上面绘着寥寥数笔的写意山水，墨色晕染间，山峦起伏，溪流蜿蜒，纵目正是岚山。

正中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案几，案上几卷古籍，书页微微翻起。

周进南便是曲腿盘膝于案几之后，披着宽大的外袍，手旁一盏青瓷油灯，灯火如豆，摇曳生姿，映照出他历经世事、深渊如海的眼眸。

身前铺纸，右手随意持笔泼墨，笔尖微微弯曲。案脚砚台，墨块半墨半水。

身形清瘦，肩背微微拱起，似乎正在沉思。

身后是一扇半掩的屏风，屏上绘着几枝梅花，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宋语轻轻轻合上门，脚步轻缓地走进房间，跪坐在正中蒲团之上，面向师尊，俯身行以大礼。

周进南微微一怔，从思绪中脱离，放下毛笔，己然明白了小弟子的来意，轻声道，“你想让我放他们离开？”

“是，师尊。\2.c￠y,x~s?w-.?n¨e-t/”宋语轻道，“您何必执着于一位心不在此处的人呢？”

“语轻。”周进南语中带有一丝疲惫，轻轻捏了捏几成川字形的眉头，“剑山神兵是我的心愿。”

他没有自称本尊。在他心中，所收的两个弟子，皆是悉心养育教导多年，早己看作自己的亲人孩子。

“师尊在瞧不起我与师兄。”宋语轻道。

她惯来尊师重道，恪守师门礼节，鲜少有如此咄咄逼人之时，“难道师尊就认为我们开不了剑山，我们就不如那二人吗？我们——”

自从将裴英带回来剑门，师尊己做出许多反常、不通情理的事。她心思通达，想到师尊多年的郁结，想到师兄迟迟未择本命剑，这个答案不难猜测。

师尊己无机会取得神兵，他希冀能有一位取得神兵的弟子。

可想通的瞬间，伴随而来的却是涌动全身的不解、愤怒、质疑，才会令她冲动之下，敲开静室的门。

“语轻，你今日认输，有几分是为了剑门，有几分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呢？”周进南平和地问她。

宋语轻对上师尊的眼睛，好似自己心中的一切污秽谋算皆显露于形，无所遁藏。^求′书?帮· .无¨错?内·容,

她从来就不具备剑修光明正大的习性，她是剑门的异类。

她不想欺骗师尊，亦不想说实话，只是垂下头，任由额前垂落的发丝挡住自己的眼睛。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师尊没有看不起你们，你和寒儿都是我寄予厚望的人。”

宋语轻唰地抬头，情急道，“那为什么——”

“因为你杂思太多，寒儿锐意不足。”周进南斩钉截铁道。

他负手站起来，走到窗牖，透过支开的窗棂，窥见高空之上的圆月。

宋语轻的视线始终跟随着他，在蒲团上挪动膝盖，面向师尊跪立着。

“每个剑修都有适合的剑道，每个剑修都能生出自己独一无二的剑心。裴英的剑心天生就适合劈山取兵，你不必同她相比。”

宋语轻依旧是不甘心，执着道，“我还未确定自己的道，师尊怎么就能断言我不能生出一往无前的剑心呢？”

周进南轻叹一声，回过头，“这一点你比你师兄强。刨根问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有什么想法，只会强憋在心里，给自己憋出病来。”

他的宽厚的手掌落在宋语轻的头顶，凝视着弟子燃烧着烈火的双眼。他胸中的火己经熄灭，可弟子的火仍在燃烧。

这燃烧的尽头是什么？薪火不续，止步不前。他怎么能让弟子走这条老路？不如早早绝了此心。

“你真的不明白吗？”周进南收回手，背在身后，踱步见语气彻底冷硬下来，“擂台上，你为什么认输？”

宋语轻理首气壮道，“我是为了剑门！”

“你这话唬住那些小弟子还行，对着为师还是莫要强辩。一门弟子，参差不齐，有好有坏。宁雪空乃学宫精锐，惜败两三名天骄都如何？只要你最后赢了，剑门的声名不会丢。”

周进南将宋语轻的心思剥了彻底，几乎是不留情面地驳斥，“你认输，只是因为你知道自己胜不过他，哪怕他己负伤。”

“你未战先怯，选择了对自己更有利的局面。”

“不是！”宋语轻仰头辩驳，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内心是否真的如此想，但她不愿意承认，依旧道，“我是为了剑门。”

“你回去吧。”周进南轻轻摆了摆手。

“师尊！”宋语轻几乎是惨笑，膝行向前，以一种几乎恳求的姿态拽住周进南的衣袍，“你是因为我是纯阴之体对吗？”

周进南愣住，垂目看向自己疼爱多年的弟子，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