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疯批帝王的小农女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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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觉像在冬日泡进最温暖的泉水，身体里每一个疲惫的细胞都被唤醒、被滋养。

原本酸软无力的西肢渐渐充满了力量，眼前因虚弱产生的眩晕感也一扫而空。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有力，心跳沉稳强健。

苏晚从床上站起身，轻轻活动手脚。

身体轻盈得不真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她走到那扇破旧的木门前，伸手推开。

“吱呀”一声，刺眼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让她下意识眯起眼睛。

门外是一个小小的泥巴院子，用稀疏的竹篱笆围着。

院子里，一只瘦骨嶙峋的老母鸡正低头啄食。

放眼望去，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近处是错落的几户农家，炊烟袅袅，一片宁静的田园风光。

这里，就是她的起点。

苏晚吸了一口带着青草和泥土芬芳的空气，压下心底所有的不安与迷茫。

不管前路多么艰难，都必须走下去。

为了活下去。

“系统，”她平静地在脑海中问，“我现在这个身体的身份，总该告诉我吧？”

【哦，这个啊。】

系统慢悠悠地回答，【你现在是杏花村的孤女，也叫苏晚，十五岁。父母一年前上山采药，双双失足摔死了。靠着村里人接济和自己挖点野菜才勉强活到现在。】

【简单来说，就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无依无靠。是不是很完美？非常方便你展开行动，不用处理任何复杂的人际关系。】

听着这番“贴心”的解释，苏晚心头的无力感寸寸冻结，化为彻骨的寒意。

她明白了，对这个恶劣的系统，任何软弱和抱怨都毫无用处。

愤怒必须化为利刃，哪怕现在这把刀还很钝，也要让系统感觉到疼。

“系统。”

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记住你今天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任务我会做，但你也最好祈祷，永远不要有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天。”

【哦？】

系统那轻佻的腔调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玩味，【有意思。别的宿主要么哭天抢地，要么破口大骂，你是第一个把威胁说得像许愿的。行啊，我等着。不过，在我落到你手里之前，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靠这双刚有力气的手，活着走出这个杏花村吧。】

苏晚的拳头骤然握紧，新生的力气让指节都有些发白。她低声重复着系统的话，声音里是无尽的自嘲：“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无依无靠……”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家。而系统却将她变成了最彻底的孤魂，方便她了无牵挂地，去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皇帝生孩子。

“是啊，”她抬起眼，那点自嘲的冷意凝结成冰，“确实……很‘完美’。”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系统坦然接受了她的讽刺。

“欣慰？”苏晚气笑了。

她转身，背靠着粗糙的木门，缓缓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我在这里，一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杏花村。皇帝在千里之外的皇宫。我连去镇上的路都不知道，你让我去给他生孩子？我是长了翅膀能飞过去，还是会缩地成寸一步到他面前？”

她的声音从尖锐到低沉，最后只剩疲惫和茫然。

【路是走出来的嘛。】

系统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悠悠开口，【本系统只负责发布任务和提供辅助，具体的执行方案需要宿主自行探索。这才能体现出宿主的主观能动性，以及……任务的乐趣，不是吗？】

“乐趣？”

苏晚低低地重复着这个词，像在咀嚼一团带刺的荆棘。

她沉默了许久。

院子里的老母鸡“咯咯”叫着，用爪子刨着地上的泥土。

忽然，她抬起头，那双刚刚还充满迷茫的眼睛里，所有情绪都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冷寂的清明。

“你说得对。”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系统都停顿了一瞬。

“路是走出来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出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视线扫过空空如也的院子，最终，定格在墙角那把卷了刃的砍刀上。

皇帝在千里之外。

但活下去，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