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疯批帝王的小农女32（1/2）

养心殿外，晨光熹微，空气清冷。/x~t,i¨a~n\l*a`i/.`c/o,m·

张嬷嬷亲自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锦盒，朝着那座帝国权力之巅的宫殿走去。

她身后跟着两名坤宁宫的小宫女，一个个低垂着头，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还未靠近殿门，一道瘦削却坚毅如铁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挡住了去路。

正是内侍总管，李德全。

他躬着身子，脸上瞧不出半分情绪，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张嬷嬷，请留步。”

张嬷嬷停下脚步，脸上堆起恭谨的笑，言辞客气。

“李总管，老身奉皇后娘娘懿旨，听闻陛下寻得一位有福之人，娘娘心系陛下与皇嗣，特命老身送来‘九龙玉佩’，为未出世的皇长孙祈福。”

她特意加重了“皇后娘娘懿旨”和“皇长孙”这几个字，将中宫的威仪与法理摆在了明面上。

这是阳谋，是试探，也是警告。

李德全眼皮都未抬一下，姿态愈发恭敬。

“张嬷嬷有心，皇后娘娘仁德。”

“只是，陛下有旨。”

他一字一顿，吐字清晰。

“养心殿，任何人不得打扰。”

张嬷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捧着锦盒的手紧了紧。

“李总管，这可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更是对皇嗣的祝福，老身只是将贺礼送到，绝不打扰陛下和……那位姑娘的清净。”

李德全缓缓抬起头，那张干枯的脸上，一双老眼无波无澜，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张嬷嬷在宫中浸淫数十年，却被这死水般的平静看得心头发紧，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悄然爬上。

“陛下的旨意是，‘任何人’。”

他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砸在张嬷嬷心上。

“嬷嬷是聪明人，当知这两个字的份量。”

“陛下的安宁，高于一切。这贺礼，老奴不敢收，也收不起。”

话语恭敬，拒绝的意思却坚硬得无法撼动。

他没提苏晚，没提皇嗣，只反复强调“陛下的旨意”。

他很清楚，这座宫殿里，唯一能做主的，只有那一位。

任何规矩，在天子此刻的意志面前，都微不足道。

张嬷嬷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

她没想到李德全竟敢如此干脆地驳回皇后的懿旨，连半分转圜的余地都不给。

这己经不是李德全的意思，而是萧景延最首接、最不留情面的态度。

“李总管，您可要想清楚了。”

张嬷嬷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驳回的，是皇后娘娘的恩典。”

“老奴想得很清楚。”

李德全干瘦的身体站得笔首，毫不退让。

“老奴的命是陛下的，自然只听陛下的旨意。嬷嬷请回吧，莫要让老奴难做。”

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不再言语，死死守在殿门前。

空气凝滞。

张嬷嬷看着李德全那张油盐不进的脸，最终只能压下满心不甘与怒火，抱着那个无比贵重的锦盒，屈辱地转身。·9*5·t`x?t...c\o!m*

“我们走。”

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

坤宁宫。

檀香袅袅，却驱不散殿内冰冷的寒意。

柳栖桐端坐于凤位之上，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烬。

“娘娘。”

张嬷嬷跪在地上，将原封不动捧回来的紫檀木锦盒高举过头顶，声音发颤。

“李总管……他，不肯收。”

“他说，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养心殿。”

柳栖桐拨弄香灰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脸上没有怒意，甚至没有丝毫意外。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个精美的锦盒，周身的气息却骤然冰冷。

“任何人？”

她轻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唇角牵起，那笑意却让殿内的宫人背脊发凉。

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孽种，他竟做到这个地步。

将她这个皇后的颜面，将整个后宫的规矩，都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

他以为，将人圈在养心殿那方寸之地，就能护她一世周全？

“好，很好。”

柳栖桐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如冰玉相击，在空旷的宫殿里漾开，却让殿中所有宫人齐齐一颤，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她站起身，走到张嬷嬷面前，亲自拿起锦盒，打开。

盒内，九条栩栩如生的小龙盘踞在温润的白玉之上，流转着温和的光泽。

“既然陛下想将这份恩宠藏起来，那本宫，就偏要让它昭告天下。”

柳栖桐纤长的手指抚过玉佩冰凉的表面，声音轻柔，话语却淬了剧毒。

“张嬷嬷。”

“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