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章 疯批帝王的小农女41（2/2）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仿佛随时都会散在空气里，“你可曾……对我动过心？”

她顿了顿，用尽全力补上那句卑微的渴求。

“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钎，瞬间刺穿了萧景延所有混乱的思绪。

动心？

什么是动心？

是她在他怀中颤抖时，心底那莫名的柔软？是她笨拙地绣着肚兜时，他胸口涌起的那丝暖意？还是此刻，看着她生命流逝，自己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撕扯得鲜血淋漓的痛楚？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他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喉咙里却像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那颗习惯了权衡、算计、掌控一切的帝王之心，在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时，第一次变得如此贫瘠，如此无措。

他的沉默，就是最残忍的回答。

苏晚眼中的光，彻底黯淡下去。

她似乎明白了，脸上反而浮现一丝解脱般的，苍白的笑意。

是啊，她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他是一国之君，是天，是这世间最无情的存在。而她，只是他用来孕育继承人的一个容器。

容器，是不配拥有心的。

她的视线艰难地转向一旁，那个被稳婆抱在怀里，正放声啼哭的婴孩。

那是她的孩子。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

“好好……照顾……”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我们的孩子……”

说完最后两个字，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帘重重垂下，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那只曾紧紧攥住他衣袖的手，也无力地滑落。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萧景延僵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一具冰冷的躯壳。

他呆呆地看着她沉寂下去的脸，看着她再无声息的唇。

“不。”

“苏晚！”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困兽悲鸣般的嘶吼，从他胸膛中爆发出来。他猛地抓住她冰冷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从黄泉路上硬生生拖回来。

“苏晚，朕不准你死！”

他双目赤红，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因为极致的恐惧与暴怒而扭曲，再无半分平日的冷静自持。

“朕不准！”

这道命令，他曾用来号令江山，震慑群臣，可在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怀中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太医！”

他猛地回过头，那双充血的眼眸扫向殿内所有吓得魂飞魄散的太医和宫人，那眼神，是真正的，要择人而噬的疯狂。

“救她！”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压，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她若有事，你们所有人，都给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