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章 疯批帝王的小农女45（2/2）

【这就是代价。】

怀中人身体瞬间的僵硬与那细微的颤栗，清晰地传到了萧景延身上。

他扣着苏晚的手臂骤然收紧，殿内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

他好不容易盼回来的珍宝，竟因为这个孩子而痛苦，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暴戾的烦躁，那份对苏晚的极致占有欲瞬间压倒了一切，就连对这个自己亲手带了三年的儿子，眼底也燃起了危险的暗火。

萧恒看着苏晚骤然黯淡的眼，和那只僵在半空的手，小小的胸膛里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难受。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不该躲开的。

他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往前迈了一小步。

他伸出自己小小的、肉乎乎的手，小心翼翼地、轻轻地碰了一下苏晚冰凉的指尖。

然后，他抬起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用一种极为认真、又带着几分固执的语气，一字一顿，清晰地开口。

“娘。”

不是疑问，是陈述。

像在确认一个他早己知道，却从未敢相信的事实。

苏晚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她再也控制不住，反手一把将那只小手紧紧握在掌心，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

“哎。”

她哽咽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景延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和他血脉相连的儿子，小手和大手终于交握。

他眼底凝结了三年的寒冰，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他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圈在苏晚身上的手臂，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萧恒的头顶。

动作笨拙，带着僵硬的安抚。

苏晚心头一紧，她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失控。三年的旁观让她明白，此刻与这头偏执的野兽硬碰硬，只会伤到孩子。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锋芒，再抬眼时，只剩下恰到好处的虚弱与依赖。她对着萧景延开口：“我饿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

萧景延却浑身一震。

她饿了。她需要东西，她需要他。

这三个字，比任何神丹妙药都更能证明她的回归，比任何话语都更能安抚他翻涌的无措与恐惧。

他猛地转头，那张因三年煎熬而愈发冷硬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狂暴而急切的生机。

“李德全！”

他嘶吼，声音震得殿梁上的尘埃都簌簌落下。

“奴才在！”李德全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上还挂着惊魂未定的泪痕。

“传膳！”萧景延的声音又急又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命令，“要温的，要软烂的，要最滋补的！御膳房敢慢上一息，朕让他们全都去守皇陵！”

“是！是！奴才这就去！”

李德全如蒙大赦，转身险些被门槛绊倒，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声嘶力竭的传令声响彻了整个养心殿。

殿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太医们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萧景延的目光重新落在苏晚脸上，箍着她的手没有丝毫松开，反而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

苏晚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还有那股因自己苏醒而稍稍收敛，却依旧若有若无的戾气。

她能感到，这股戾气的一部分，正若有似无地压向床边的孩子。

这让她心中一紧。

她侧过头，看向还站在床边，一瞬不瞬望着他们母子的小小身影。

“恒儿，”她柔声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保护，“到娘这里来。”

萧恒小嘴紧抿，他看了看母亲伸出的手，又抬头看了一眼将母亲整个圈在怀里的父皇，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犹豫。

萧景延感受到怀中人因急切而生的轻微挣扎，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往怀里更深地按了按。

他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冰冷的声音命令道：“让他站着。”

这份失而复得的真实，他一分一秒都不想与人分享。

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

苏晚心口一梗，抬眼看他。

“放开，他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