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章疯批帝王的小农女49（2/2）

秋月看不见，在她看似惊惧的平静之下，那颗被系统任务压得喘不过气的心，非但没有因恐惧而停摆，反而诡异地、缓缓地松懈下来。那些她预想中盘根错节的后妃势力、明枪暗箭的算计、争风吃醋的陷阱……所有通往任务目标的障碍，都被萧景延用最血腥、最疯狂的方式，夷为了平地。

她最怕的，就是醒来要面对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后宫，要在无数女人的嫉妒与算计中，艰难地去接近那个皇帝。

可现在，萧景延的做法，竟阴差阳错地，为她铺平了道路。

【障碍己清除。】系统冰冷地进行事实陈述，【目标人物（萧景延）的行为模式，为宿主任务执行提供了最优环境。当前任务唯一阻碍，为宿主非必要的情感波动。】

苏晚无视了系统的嘲讽，那点因扫清障碍而生的轻松感，很快就被另一种更沉重的情绪取代。

她想起了萧恒。那个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主动退让，用稚嫩的肩膀试图稳住父母关系的孩子。

在这样一个父亲的偏执掌控下，在这样一个死寂如坟墓的皇宫里，她的恒儿，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秋月，”苏晚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太子殿下呢？这三年，陛下是如何教养他的？”

提到太子，秋月脸上的恐惧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怜惜的复杂神情。

“回娘娘，太子殿下……很聪慧，也非常懂事。”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

“陛下对太子殿下要求极严。殿下不满一岁便开始启蒙，两岁便能背诵大段经义。每日天不亮就起，跟着太傅读书习字，下午则由陛下亲自带着，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苏晚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秋月的声音哽咽了：“奴婢亲眼见过，有一次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殿下的墨，吓得当场跪地磕头。殿下那时才两岁多，却自己拿起布巾去擦，还对陛下说，是自己顽皮弄翻的。陛下虽未斥责，可那之后，殿下就再也没在书房里碰过任何与书本无关的东西了。”

她擦了擦眼泪，“娘娘，太子殿下他懂事得……让人心疼。”

懂事得让人心疼。这七个字，精准地刺入苏晚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那不是懂事，那是在一个扭曲压抑的环境里，被逼出来的早熟与自保。

她的儿子，本该在草地上打滚，追逐蝴蝶的年纪，却被禁锢在重重宫闱和堆积如山的奏折里，过早地背负起一个储君的沉重外壳。

萧景延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尊荣，给了她一个没有硝烟的后宫，却也给了他们的孩子一个没有童年的牢笼。

等她身体好了一定要把这份爱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