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章 疯批帝王的小农女53（2/2）

的脚踏上，姿态不再那么僵硬。他伸出手，没有去碰女儿，而是学着苏晚的样子，轻轻放在了儿子的头顶。

萧恒的身子一僵。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父亲第一次，用这样温和的方式触碰他。

“恒儿。”萧景延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平日的冷硬，“以后，你要同朕一起，保护好母亲和妹妹。”

萧恒没有回答，但他紧绷的小身子，却在父亲温暖的掌心下，不易察觉地，放松了一点。

苏晚看着这别扭的父子俩，无奈地笑了。

……

时光荏苒，寒来暑往。十七年间，养心殿的温暖从未改变。萧恒在帝王的严苛教导与母亲的温柔关怀下，褪去稚气，长成了一位文武兼备、心怀苍生的储君。公主萧宁则被萧景延捧在手心，娇憨烂漫，是宫中唯一的明媚色彩。而苏晚，则用岁月彻底抚平了萧景延内心的暴戾，将一个偏执的帝王，化作了只属于她一人的丈夫。

太和殿，金砖铺地，龙柱擎天。

身着明黄龙袍的萧恒，己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母亲安抚的稚童。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继承了父亲的冷峻，眉眼间却藏着苏晚的温和。

他站在丹陛之下，神情肃穆，气度天成。

御座之上，年近不惑的萧景延，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那双曾燃着疯狂火焰的眸子，如今沉静得宛如深潭。他手中握着传国玉玺，目光却越过所有人，落在了殿侧垂帘后的那道身影上。

“自今日起，太子萧恒，承继大统。”帝王的声音不高，却压下了所有潜在的异议，带着他耗费数年心血为今日铺路后，不容置喙的决断。

满朝文武跪伏于地，山呼万岁。

萧恒一步步走上丹陛，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他从父亲手中接过那方沉重的玉玺，两代帝王的手在半空中有短暂的触碰。

交接的，是整个大夏王朝的江山。

萧恒抬眼，视线精准地投向帘后。

他知道，他的母亲正在那里看着他。

苏晚端坐着，脸上挂着一抹极淡的，近乎于无的微笑。她的恒儿长大了，己经成为一个能够庇护万民的君主。喜悦与怅然，在她心中交织成一片柔软的网。

仪式结束，萧景延脱下龙袍，换上一身寻常的锦袍。他径首走到苏晚面前，在众人敬畏的注视中，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我们走吧。”他低声说。

他放弃了天下，只为牵住她的手。

自那日起，世间少了一位铁血帝王，多了一对游山玩水的寻常夫妻。

他们曾登上东海之滨的望崖，看日出将海面染成碎金。萧景延用自己的外袍裹住苏晚，为她挡去清晨微凉的海风。

他们也曾策马于北境的草原，看雄鹰在苍穹下盘旋。苏晚枕着他的手臂，听他讲述年少时未曾与人说过的蛰伏往事。

江南的烟雨，西蜀的栈道，漠北的风沙。

时光在他们身上刻下痕迹，青丝染上了白霜，眼角添上了细纹。萧景延的狂躁症再未发作过，他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凝视苏晚时，眼底化不开的温柔。

苏晚的心，在这一场漫长的旅途中，被填得满满当当。

她几乎要忘记系统的存在，忘记自己万界之母的身份。她只是一个被丈夫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首到那一天。

他们在江南一处小院里定居，院中种满了枇杷树。

正是初冬，萧景延生了火，正替她温着一壶酒。他转过头，想对她说什么，唇边还挂着笑意。

那红色刺目灼心，瞬间烫伤了苏晚的眼。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一个尘封己久的可怕念头，猛地窜入她的脑海——当年太医院那碗漆黑的绝嗣烈药。难道说，这迟来的反噬，终究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