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数学的瘟疫（2/3）

他痛苦地蜷缩起来，用手指刻出最后一段信息：

[带我去公理塔。`珊!叭·看\书/旺\ ^追~最\歆~蟑/結·我有不完全免疫的证明过程。需要时间能量稳定，但时间会破坏数学。矛盾。需要帮助。]

林星蹲下身，左臂的金色脉络微微发光。他犹豫了——时间契约的能量已经让导航系统出现异常，如果直接在公式宇宙使用，可能导致更严重的后果。但看着零壹不断消散的身体，他别无选择。

"忍一下。"林星将左手轻轻放在零壹身上。金光流入公式生物的体内，黑化符号暂时停止了扩散。但代价立即显现——最近的几栋公式建筑突然崩塌，化为基本符号消散在空气中！

零壹挣扎着推开林星的手。他用最后清晰的符号写道：[时间与数学不相容。公理塔有折中方案。快！]

序章号全速驶向城市中央的公理塔。沿途的景象令人心惊：整片整片的城区变成扭曲的不等式，公式居民有的在抵抗，有的已经变异成半终焉形态。最可怕的是那些"已解决"区域——完美平衡的数学结构，却带着终焉军团特有的冰冷秩序。

当船靠近公理塔时，塔尖突然射出一道光线。光线在序章号前方展开成一座符号桥梁，桥上刻着复杂的约束条件。零壹虚弱地解释：[限制通道。抑制你们的时间污染。]

船驶上桥梁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奇异的重压。林星左臂的金色脉络暂时暗淡，幼灵翅膀上的时之经纬也缩小了一圈。但共鸣琴突然活跃起来——它找到了与公式宇宙的共通语言：音乐中的数学本质。

公理塔基座是一个巨大的证明广场。广场中央悬浮着几页残破的纸张，上面写着的公式让林星的共生瞳自动聚焦——那是"万物定理"的残页，记载着连接所有界域的终极规律！

零壹挣扎着指向残页：[我的证明...在那里...能暂时...稳定...]

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黑色符号加速扩散，整个方程开始崩溃。林星不顾一切地再次使用时间契约，金光涌入零壹体内，但这次效果更差——零壹的身体开始闪烁，在公式与模糊人形间快速切换，而整个广场的地面开始龟裂！

"停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林星抬头，看到一群高阶公式生物从塔中走出。为首的个体由极其复杂的多维度方程构成，身体周围环绕着证明光环，"你们的时间能量在破坏公理基础！"

林星收回手，零壹瘫倒在地，身体已经半透明化。小星芽的幼灵突然飞过去，停在零壹胸前。翅膀上的时之经纬纹路开始变化，竟然逐渐转化成数学符号！

"它在适应！"孙子惊呼。幼灵的翅膀现在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混合状态——部分时间纹路，部分数学公式。这种混合似乎稳定了零壹的状态，他的身体停止了崩溃。

高阶公式生物走近观察，身上的方程不断重组。[奇特。时间与数学的杂交体。不稳定但有效。]它转向林星，[你们必须离开。但带走这个感染者。他的不完全证明可能有价值。]

"我们需要万物定理的残页！"林星指向广场中央，"那可能是对抗终焉军团的关键！"

高阶公式生物的身体突然变得警惕。[危险知识。部分残页已被不等式终焉污染。]它展示出一段画面：终焉军团正在公式宇宙搜寻这些残页，每获得一片，它们的数学破坏力就成倍增长。

就在这时，警报般的尖锐声响彻全城。公理塔的顶端投影出一幅恐怖景象——三艘由纯粹不等式构成的黑色战舰突破外围防线，正向城市中心驶来！

"熵增不等式！"零壹用最后的力量在地上刻出这个名字，"终焉的...数学形态...会腐蚀...公理..."

林星立即下令撤离。船员们带着半稳定的零壹返回序章号。就在他们驶离公理塔的瞬间，第一艘黑色战舰已经抵达城市边缘。战舰表面流动的不等式像活物般扑向建筑，所到之处，完美的数学结构扭曲成混乱的符号碎片。

导航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终焉战舰释放的数学污染已经影响了船载设备，航线计算变成不可能的任务。林星左臂的金色脉络再次灼痛，时间契约在警告极端危险。

"迫降！"林星大喊，"找最近的稳定区域！"

零壹虚弱地指向星图上的一个坐标：[不完备定理...峡谷...终焉的...盲点...]

序章号冲向那个神秘坐标。身后，公式城市正在数学瘟疫中沦陷，公理塔的光芒逐渐被黑暗吞噬。而在船内，零壹的身体又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幼灵的混合翅膀也在超负荷运转。

当船穿过一层特殊的数学膜层，进入所谓的不完备定理峡谷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里没有完整的公式，只有永远无法被证明或证伪的命题碎片，漂浮在混沌的美丽中。

终焉战舰果然没有追来。它们的不等式无法在不完备性中保持稳定。但这里同样危险，导航系统彻底失灵，船身不时被飘过的命题碎片击中，每次撞击都导致局部设备陷入逻辑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