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星铁续命·毒瘴围城（下）（1/2）

他走到帐外，指向龟兹城上空那依旧未曾完全消散的污浊烟柱和弥漫的焦糊血腥气：“看到没有？那爆炸的烟尘，混杂着尸骸的毒气，还有这龟兹废墟本身的污秽……这就是最好的毒瘴！传令下去！”

乌质勒的声音冰冷而充满恶毒：

“第一，各部环绕龟兹扎营，挖深壕，设鹿砦，围而不攻！一只鸟也不许飞进去！一只老鼠也不许爬出来！”

“第二，搜集所有能找到的腐烂尸体、污秽之物，尤其是病死的牛羊！用投石车，日夜不停地给我往城里扔！特别是地宫入口和那些还能冒烟的破房子！把龟兹，变成一座真正的瘟疫坟场！”

“第三，所有水源——疏勒河故道、城内水井，全部给我投毒！用最烈的马粪毒、腐烂的草药！断他们的水！”

“第西，派嗓门大的，日夜轮番在城外喊话！告诉他们，投降献出燃石矿、工匠和神兵，可免一死！顽抗者，尸骨无存，永堕瘟疫地狱！”

“我要让龟兹变成一座活棺材！”乌质勒的独眼在篝火映照下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让里面的每一个人，在绝望、饥渴和恶臭中慢慢腐烂！让李琰，就算没死在伤口下，也要被活活耗死、熏死、病死在那个老鼠洞里！”

命令迅速下达。¨狐?恋+蚊￠学￠ ,吾?错′内`容~沙陀联军如同最耐心的鬣狗，放弃了强攻，开始围绕着龟兹废墟构筑起严密的死亡囚笼。一车车散发着恶臭的腐烂尸体、污秽之物被运到阵前，在投石车的抛掷下，如同肮脏的冰雹，不断落入龟兹城内，砸在废墟上，落入尚未完全冻结的水洼中。,E~Z-小,税_王^ ·蕞*薪.蟑_踕￠耕-歆+筷/刺鼻的恶臭迅速弥漫开来，混合着之前的硝烟血腥，形成一股令人窒息作呕的死亡气息。

城外的喊话声也昼夜不息，用生硬的汉话和突厥语反复叫嚣着投降的条件和顽抗的恐怖下场，如同魔音灌耳，不断侵蚀着地宫中幸存者的意志。

**地点：龟兹地宫深处·靠近入口的警戒区**

**时间：围城第三日**

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浓烈的尸臭、硝烟味、血腥味、排泄物的骚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粘稠的、几乎能让人晕厥的毒瘴。即便用湿布捂住口鼻，那股味道依旧无孔不入。地宫中咳嗽声此起彼伏，许多伤员的伤口开始红肿溃烂，发出难闻的气味。绝望和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裴十三靠在一处残破的石柱后，脸上蒙着浸湿的布巾，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他耳鼻处包扎的麻布渗着血，是爆炸冲击波留下的伤。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地宫入口那被碎石杂物半掩埋的缝隙，听着外面投石机抛掷污物的沉闷撞击声和沙陀人恶毒的喊话。

“裴都尉……王爷……王爷怎么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崔琰。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显然也受毒气所害，强撑着身体。-咸^鱼?墈-书. ·庚_辛·嶵*全·

裴十三摇摇头，声音嘶哑：“还是昏迷……脉象微弱……陈铁匠和阿土日夜守着……用了‘星蓝粉’，血是止住了，但毒……难说。”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雷蛮子……尸骨……”

“找不到……”崔琰声音哽咽，“入口炸塌了大半……外面全是污秽……和……沙陀狗的尸体混在一起……”他用力捶了一下石壁，“乌质勒这毒计！是要活活困死、熏死我们！”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骚动从地宫深处传来，伴随着妇孺惊恐的哭喊和士兵的呵斥。

“怎么回事？”裴十三皱眉。

一名不良人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愤怒和无奈：“都尉！是……是几个河西来的流民！还有……两个疏勒堡的伤兵！他们……他们听了外面的喊话，怕了！闹着要出去投降！说……说与其在这里被毒死病死，不如出去赌一条生路！”

“混账！”崔琰气得浑身发抖。

裴十三眼中寒光一闪，猛地站起身：“带路！”

地宫深处一处稍微宽敞的角落，几十名流民和伤兵聚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动摇。几个领头的人正情绪激动地和守卫的士兵推搡着。

“……放我们出去！我们要活命！”

“王爷都那样了！守在这里就是等死！”

“沙陀人说了！只杀当兵的！交出兵器和工匠就放过百姓！”

“闭嘴！”裴十三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冰，瞬间压过了嘈杂。他推开人群，走到那几个领头者面前，疤脸上杀气弥漫，“动摇军心，蛊惑人心！按安西军律，当斩！”

那几人被裴十三的凶戾之气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求生的欲望压过了恐惧，一人梗着脖子喊道：“斩？有本事你现在就斩！反正都是死！老子宁可死个痛快，也不想在这臭气熏天的鬼地方烂掉！”

“对！烂掉！”

“放我们出去！”

人群又开始骚动。

裴十三的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指节发白。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报——！裴都尉！崔长史！”一名负责看守地宫深处一条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