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龙首惊雷·王师会京（2/3）

最前排的沙陀骑兵己按捺不住，战马刨着地面发出低吼的瞬间！

李琰高举的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放——！！！”

阿土用尽生命的力量嘶吼！

嗤嗤嗤——！！！！

三根粗大的引信被同时点燃！青烟急速缩短！

轰！轰！轰——！！！！！！！

三声足以撕裂灵魂的恐怖咆哮，再次震撼了龙首原大地！炮口喷射出的火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暴！浓烟滚滚！大地在呻吟！三门“惊雷”的炮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其中一门炮管甚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和裂痕！

轰隆隆隆——！！！！

更加遥远、更加沉闷、却更具毁灭性的爆炸声，在吐蕃军阵的纵深——那面金色雪狮大纛的附近猛烈炸开！刺目的火光吞噬了方圆数十丈的空间！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横扫！护卫金纛的“桂武士”精锐如同纸片般被抛飞！坚固的金纛旗杆在爆炸中发出令人心碎的断裂声，连同那面象征着吐蕃无上权威的雪狮大旗，在火光与烟尘中轰然倒塌！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深坑和无数燃烧的碎片！

冲锋的吐蕃大军，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所有的呐喊、所有的狂热，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无数士兵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惊恐地回头望去，望向那面消失的王旗所在！恐惧如同最致命的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军阵！

“王旗……倒了……”

“赞普……赞普……”

“雷神……雷神发怒了……”

绝望的喃喃低语在吐蕃士兵中蔓延，士气瞬间崩溃！冲锋的势头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彻底瓦解！

“天可汗神威——！！！”

“惊雷破敌——！！！”

“杀狗——复土——！！！”

安西河西联军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狂吼！一首被压抑的战意如同火山般喷发！拔野古的沙陀精骑第一个如同决堤的怒涛，狠狠撞入陷入混乱的吐蕃前锋！阿史那的突厥轻骑如同旋风般卷向两翼！中军的步卒方阵，在“天下兵马副元帅”的大旗下，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向前碾压！

**地点：长安城·西渭桥城楼**

**时间：龙首原炮响之时**

宪宗李纯在吐突承璀（己被软禁，形容枯槁）和一众面无人色的朝臣簇拥下，登上了西渭桥城楼。他扶着冰冷的雉堞，极目西望。当看到那面金色的吐蕃王旗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中轰然倒塌时，他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浑浊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王旗……倒了……倒了！”一名老臣激动得浑身颤抖。

“是副元帅！是李副元帅的神威！”李绛的声音带着哭腔般的狂喜。

城下，长安城内的百姓也听到了那震天的炮响，看到了远方升腾的烟柱和倒塌的王旗！压抑了太久的恐惧瞬间化为狂喜！无数人涌上街头，涌向西城方向！

“王师！是王师！”

“天可汗！天可汗破敌了！”

“长安有救了——！！！”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长安城内冲天而起！声浪甚至压过了城外的喊杀！

**地点：龙首原战场**

**时间：王旗倒塌后**

吐蕃大军彻底崩溃了！王旗倒塌，赞普生死不明（赤德松赞在爆炸中被气浪掀飞，重伤昏迷），最后的斗志烟消云散！士兵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向西、向北溃逃！安西河西联军如同虎入羊群，追杀溃兵！

李琰勒住战马，肋下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强撑着，目光越过溃败的战场，投向了那座沐浴在冬日朝阳下的、巍峨壮丽的城池——长安！

那魂牵梦萦的长安！那开元天宝盛世的长安！那承载着无数英魂遗志的长安！那西年前他孤身西行时，发誓要打回来的长安！

就在此时！长安城紧闭的西门——金光门，在巨大的绞盘声中，缓缓洞开！吊桥轰然落下！

一队队盔甲鲜明、打着神策军旗号的骑兵率先冲出城门！紧随其后的，是无数自发组织的长安丁壮、士绅百姓！他们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临时赶制的简陋旌旗、锣鼓，甚至锅碗瓢盆！他们敲打着，呼喊着，如同迎接久别归家的亲人！

“恭迎副元帅——！！！”

“恭迎王师——！！！”

“天可汗万胜——！！！”

声浪如同温暖的潮水，席卷了整个龙首原战场！

李琰看着那洞开的城门，看着那汹涌而出、喜极而泣的人群，看着那面在城头冉冉升起的、更加鲜艳的靛蓝金唐大旗，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西年的浴血搏杀，数万英魂的牺牲，龟兹地宫的绝望，疏勒城头的誓言，洮水河畔的血祭……所有的画面在这一刻汇聚成眼前这幅景象！

他猛地一夹马腹，青海骢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李琰高举手中那柄流淌着幽蓝星芒的“星蓝铁”长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穿越西年烽烟、响彻云霄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