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练习生的第一天①（2/3）

几秒："没睡好？"

欧阳光摇摇头，金发在晨风中轻轻晃动。他确实一夜未眠——以前的回忆就像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李在勋了然地点头，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又在半空中改为接过他背上的双肩包："走吧，先带你去宿舍放行李，然后熟悉公司环境。"李在勋说着，他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行李箱滚轮的噪音交织在一起。

欧阳光跟在他身后，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独自走在异国的街道上。

晨光中的首尔陌生而明亮，路边便利店门口站着的上班族，公交站牌下穿着校服的学生，全都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背包里新手机的重量提醒着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通讯录里那两个遥远的号码了。

"前面拐弯就到。"李在勋回头说，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欧阳光盯着那个模糊的轮廓，突然想起早上爸爸在电梯里也是这样背对着他，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却挡不住楼层数字不断跳动的"1"。

民居楼下的樱花树己经过了花期，只剩下茂密的绿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一片早凋的叶子飘落在欧阳光肩头，他伸手拂去时，仿佛闻到指尖残留的妈妈的茉莉香气。

从现在开始，他真的就要一个人留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了。

"欧阳光xi，"李在勋突然问他，"父母都顺利登机了？"

"还没有，他们下午三点的飞机。"欧阳光望着远处渐渐隐没在云层里的航迹线，喉结轻轻滚动。

早上离开时，妈妈反复叮嘱"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挑食"，爸爸则塞给他一张信用卡，"不够了跟我说"。

而陈峥在 QQ 里发来一长串"羡慕嫉妒恨"的话，贺子麟只发了两个字："加油"，贺子麒却附了张偷拍的他打鼓照片，配文"等你成团我当站哥"。

李在勋停在一条小巷，两旁是整齐的韩式民居，宿舍在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公寓楼里，比想象中还要旧。

欧阳光跟着李在勋穿过狭窄的楼道，墙壁上贴着褪色的广告海报，边角卷曲泛黄，隐约能看出是几年前某个偶像团体的宣传画。

李在勋刷开电子锁，带着欧阳光走进电梯：“公司给练习生安排的宿舍，条件不算顶尖，但胜在方便。”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泡菜的微妙气味，像是某种 H 国特色的欢迎仪式。

电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当李在勋第三次往返运送行李时，欧阳光注意到他西装后背己经湿透了一大片。

“这栋楼住的基本都是练习生和刚出道的小艺人。”李在勋拖着行李箱进来，西装外套的袖口蹭到了墙上的灰，“隔音不太好，晚上可能会听到隔壁练舞的声音。”

"宿舍离公司步行只要十分钟，方便你训练。"

推开门，客厅的光线不算明亮，但至少干净。两张旧沙发面对面摆着，中间的茶几上堆着几本翻旧的韩娱杂志，封面上是欧阳光叫不出名字的偶像。墙角立着一台看起来很久没用的饮水机，顶部落了一层薄灰。

套间里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一个杂物间，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小厨房。

“你住左边这间。”李在勋指了指其中一扇门，“右边是朴俊浩，己经训练三年了，也是A级练习生。”

欧阳光放下背包，目光扫过紧闭的卧室门：“他现在在吗？”

李在勋走过去敲了敲门，没反应。他耸耸肩：“估计刚起，或者在晨练。”

西个行李箱还堆在玄关，李在勋擦了擦额头的汗，掏出手机：“我叫他下来帮忙搬。”

电话接通后，他简短地用韩语说了几句，挂断后对欧阳光解释：“他在楼下便利店，马上回来。”

等待的间隙，欧阳光推开自己的卧室门。房间不大，但采光不错，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墙上还贴着前任住户留下的便签，韩文写着“加油”。窗外能看到公司的后门，几个穿着训练服的少年正匆匆跑进去，像是赶着上课。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朴俊浩推门进来时，手里拎着一袋三角饭团和冰美式，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睡醒。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和运动裤，脚上是双旧球鞋，鞋带松松垮垮地系着。看到欧阳光，他眼神像冰冷，挑了挑眉，用韩语说了句：“新来的？”

“你好，我是欧阳光，来自Z国深市。”欧阳光用英语打招呼，特意放慢了语速。

男生愣了一下，才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回答：“朴俊浩。”他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到厨房，开始煮拉面。

李在勋点点头，指了指行李：“帮忙搬一下？”

朴俊浩盯着锅里的水，脸色不是很好地用韩语说了一句，“又来一个 Z 国人。”那语气里的不耐，欧阳光只听懂了 Z 国两个字。

朴俊浩“啧”了一声，走过来拎起一个箱子。他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在那头金